陆川沉默了片刻,话语笃定地说:“你问了柳医生?”
“柳医生上学时读的专业就是心理学……”江野挠了挠头,自知被看穿,也就没再遮掩,说:“我就问了下晕血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柳医生说心理方面的话可以试试脱敏治疗,还跟我说了什么是脱敏治疗,然后我就多问了句,问他如果我接受不了别人触碰我,是不是也可以用这种方法一步步适应改变,他说理论上可以,但还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我没说是你接受不了别人碰你肩膀,就很平常地随口问了句。”
陆川撇过头,没说话。
重组家庭、不能被人碰肩膀、晕血、怕针……
他不想被人知道的,几乎都被这个人碰上了。
江野收回手,垂下来,也不再那么懒散。
须臾,他还是不死心地说:“你帮我补习功课,争取让我下次考进前二十,我帮你一步一步脱敏,这样不好吗?”
陆川有点烦躁,话也冷了些:“你干嘛非要这样?”
江野的脑子里脑补出小陆川亲眼看到他母亲死在他面前的场景,现在性格又变成了这样冷冷清清,不喜欢让人靠近,就觉得这个小孩好惨,比他还惨。
心里就隐隐作祟地想要分一点温暖和热情给他。
因为江野知道,是不是被人在乎,很重要。
“你就当我活雷锋,好心帮你不求回报。”
陆川轻嗤:“不求回报还让我给你补课。”
江野笑起来,说:“你要是觉得咱们班去不成秋游你无所谓,就可以不帮我补课。”
陆川:“我确实无所谓。”
“不,你有所谓的。”江野一语道破陆川的嘴硬,说:“你不会不在意其他同学如果去不了秋游会多失落。”
“关我屁事。”陆川没好气道,“去不了也不会是我成绩不达标导致的。”
杨其进对陆川的要求是保住年级第一。
江野看着他一边嘴硬一边拿出习题来,随后有些不耐道:“你学不学?”
“学啊。”江野挑挑眉。
“学还干坐着,坐着就会了?”
江野笑而不语,乖乖拎过书包开始拿习题。
……
补课结束后。
“准备好了吗?”江野问道。
陆川不明情绪地“嗯”了声。
“那我来了啊。”
陆川不耐:“快点。”
江野笑起来,说:“你还挺迫不及待?”
陆川剜了他一眼:“我只是想尽快结束。”
坐在陆川旁边的江野无奈道:“好吧好吧。”
然后就伸出双手搭在了陆川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