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他低喃了句,将门关上。
快步离开。
可还是听到了大金毛在门另一边低低地呜呜声。
陆川下了楼,在临离开前去了超市买了些东西放在了谭鸣家门口,然后才去机场。
陆川告诉谭鸣是上午十点半的飞机,其实不是。
他只是不想让人送。
谭鸣被闹钟吵醒的时候,陆川已经登上飞机了。
谭鸣看到手机微信上陆川发给他的简短的四个字“走了,勿送”,又生气又无奈。
他直接给陆川拨了电话过去,结果被告知对方已经关机,不用猜这会儿陆川也已经在飞机上了。
谭鸣只好给陆川发短信让他到了后告诉他一声。
在飞机上坐了三个小时,临近中午的时候陆川下了飞机。
他穿着一身白衣黑裤,简约的白色连帽薄款卫衣搭一条黑色的裤子,白板鞋。
脑袋上还戴了一款黑色的棒球帽,手腕上比之前多了一串佛珠。
男生单肩挎着黑色的书包,神情冷淡地随着人流走出来。
他刚开了机给谭鸣发了一条平安落地的消息,忽然听到一声语调上扬地高喊:“陆川!”
陆川脚步一停,掀起眼皮来望过去,江野正歪头冲他欠揍的乐。
他的旁边还站着郝帅,还有另一个……好像叫沈洋。
刚才喊他名字的,不是别人。
正是那个欠儿欠儿的江野。
陆川有些懵,他完全没想到会有人来接他的机。
当然他也并没有奢求和期望过谁会来接机。
因为对他来说,这里没有朋友。
他走过去,还没开口问,郝帅就吧啦吧啦地说:“野哥猜的果然没错,你真的是这个航班!”
“我们还怕来晚了你已经走了我们要白白等上一天呢!”
江野这几天和表哥聊天,才知道陆川之所以来沈城,是因为把他养大的姥姥去世了,而按照法律,已经出狱的生父陆明勇就是他的法定监护人,所以陆川才被转学来到沈城。
江野还从表哥的嘴里得知,陆川的父亲其实早在三年前就出狱了,可是他并没有把陆川接到身边,而是忙着为自己谋生活,娶了段淑兰,有了新的家庭,成了段易的继父。
江野忍不住想起小时候,陆川并不是这个性子。
那件事……
如果他记得那件事,怎么会在见到他听到他的名字又那么平静,甚至就连转学第一天看他的眼神都是陌生的。
可要是他对那件事没印象,性格又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这些年还经历了其他影响他性情的事情?
江野那天旁敲侧击问了陆川的航班时间,就是想今天带着两个网瘾少年来这里。
反正也没什么事,就……给新同学送送温暖好了。
他可真是个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