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明珠生辉,谢灵君面色却似有些不好看。
她自幼为师门所宠,养出一副天真娇憨性情,几个有能耐的师兄皆垂青于她。他们在外如何手段狠辣,争权夺势,一见谢灵君,顿时满腔刚硬皆化为绕指柔。谢灵君貌美纯善,谢灵君并无野心,如此种种,谁人不爱。
年幼时候,谢灵君也许有过真正纯善的日子,可伴随岁月流逝,她心里亦渐渐或有所觉。不过彼时,她已然超脱出尘,身份尊贵,自也不必深思许多事情。谢灵君更不愿承认,其师养她如此一副性情,乃是别有居心。
她不觉心尖儿对苍壁生出一抹厌憎,缓缓说道:“师尊已逝,师兄何必对他如此不敬。”
打小,谢灵君便备受娇宠,这须弥山的腥风血雨竟也似染不上她的裙角。这么一位高贵善良的美人儿,和须弥山元尊权势一样,都是一件被人觊觎追逐之物。谁要是拿在手中,似也能证明这个人的能耐。
谢灵君自来被爱得多了,甚少有人不爱她。若说她在男人身上受过什么挫折,一则是尹风华,再来便是苍壁这个师兄。苍壁醉心权势,却似对女色无甚兴致。偏生,却是这唯一不爱自己的师兄,那时候成为元界之主。苍壁和尹风华一样,皆是冷情之人,眼中再无红颜。
苍壁凝视谢灵君面颊上无辜之色,面颊讥讽之意越浓。
“风神照神照随你,真是浪费之极。人和兽本是一样的,在他们幼年时分,弱而无力的年龄,将之驯服,则必定会一生一世刻骨铭心。他这个弟子,我本有大用!我将他交给你,原本因为师妹不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可这元界最锋锐的一把剑,落入你手中却成为一个只知情情爱爱的小狼狗,拜在女人脂粉裙底之下,任由你这样子的女人摆布纠缠。既无理想,又无抱负,俗不可耐。是我的错,我本以为,待腾出手来,就能将他领回,只可叹,已然力有未逮。”
他的话,使得谢灵君云里雾里,听得不大明白,却知晓苍壁言语间对自己颇多讥讽。
苍壁言下之意,是他本来控住风神照,要使风神照做什么事情,这般控制到一半,他迫不得已让谢灵君接手,让谢灵君捡漏,而风神照也不如他意。
谢灵君生出气恼,眸色微凝间又生出警惕,仿佛护食一般想:若神照知晓,还道自己故意算计他才对他好呢。
师兄自然恼恨,好好弟子成为了元尊,却不大搭理他这个师尊,反而对谢灵君呵护备至,使得谢灵君享受这滔天权势。如此种种,亦难怪苍壁不甘愿。
难道如今师兄,是嫉妒神照对自己那么好,自个儿得到了风神照的宠爱呵护,在元界享受这超然地位?
谢灵君不觉叹息似摇摇头,甚是不赞同的样子:“师兄,无论你对神照有什么算计,他那时候只是个孩子,你怎可这般待他?说到底,你一心一意,只为了算计于他,方才使他疏远于他。我当初,无非是可怜这孩子,心生怜惜而已,绝无什么别的心思。”
苍壁闷闷的咳嗽了两声,似被谢灵君这么几句话气得要吐血,旋即爆发充满忿怒得笑声:“谢灵君,你当真是无药可救,夏虫不可语冰,你竟当我苍壁和你一般,为了一个徒儿的心争风吃醋。虽瞧着你长大,我实不知师尊给你喂了什么吃,将你养成这么一副模样。我苍壁心中所念,乃是元界安危,你自然并不会懂。我只劝你伴随年龄增长,多些眼界内涵,没道理如小时候一般,满脑子皆是如此烂俗心思。”
那种种言语,此刻爆发,前元尊吐槽技能满点,惹得谢灵君面色越发不好看,竟似微微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