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势太盛,瞧不真切,她哈了口气,使劲擦窗户。
其实知道这是无用的——雪毕竟下在外头。
然而一阵风吹过,视线忽而清明。
她看见那人似乎在向这边阔步走来。
也许远处有打着远光灯的车,照亮他半边身子。
半面轮廓模糊在光中,半面隐在夜里。他衣角被猎猎的风掀开,发烧和肩头上落的薄雪也被吹散。
似乎瞧见他深邃的眼窝,鼻梁高挺,薄唇带了淡淡的血色。
这景象太清晰,以至于她怀疑是自己的脑子在骗自己。
“温纵,这里哪杯是红茶拿铁啊?”
同事的老公冷不丁回头,将温纵的神游打断。
她被吓得一阵心悸,好几秒后才回神,“好像是红色盖子那个。”
“是吗,我看这个标签好像被打湿了。”
“你拿给我确认一下。”
他将袋子递过来,温纵对比了一下,抽出一杯递给他,“是这个。”
“哦,谢了。”
再回头,刚才窗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倒是另一侧,同事顶着风跑回来。
后排的车门被拉开,呼啸的寒意和碎雪立即往车里钻,脱下羽绒服的温纵打了个寒颤。同事抱着怀里的东西利落上车,砰的一声将车门带上,“买到了,走吧。”
她老公应了一声,启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