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摆得像上了发条,舌头却捋不直似的,“不,不,不,不是,不是这样,我,我是怕你……”
顾罕干干脆脆报出两个字,“跳河?”
倪乔讪讪点头,小声补充说:“怕你想不开……”
“何以见得?”顾罕手上还叠着那张纸,他只是想确定一下跟踪他的人跟他爸无关。
现在确定了。
倪乔说:“你从便利店接电话,之后脸上就写着生无可恋……”
顾罕想想,的确有那么一点滋味,很没意思,家里越逼他,他越不肯叫他们如意,可四下走着看着,也的确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心境被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说出来,他看不出情绪地笑了一声。
“你还挺有爱心。”
倪乔哪敢说自己见色起意的心思,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把饮料往他面前一递,“你一直站在这儿抽烟,渴吗?”
他不接,倪乔又体贴地费大力拧开瓶盖,重新递上去。
他还是不接。
倪乔以为他警惕心重,立马解释:“就是普通饮料,我在烧烤摊上买的,不信你问老板……”
手朝后一指,空空如也,哪还有摊子。
真的很晚了。
再尴尬地转过头,饮料被他接过去了,一声淡淡的谢谢。
倪乔抿着唇,盯着他的手指,“你那只金纸鹤能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