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她问。
“没看。”林吾野说。
乔乔抓过他的手,看了看他手腕,也就浅浅的有毛线纹路的压痕,甚至都没有发红。乔乔打了个哈欠,放开他的手,看也没看,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退了应该。”他说。
乔乔勾了勾手指头:“让我看你耳朵。”
她捏了捏林吾野的耳垂,问他:“还疼吗?”
“还好,能接受的疼。”
“嗯,那应该可以了,不会再恶化了。”乔乔懒懒舒展了身体,开开心心道,“睡了好舒服的一觉,吾野哥哥呢?”
林吾野点了点头笑着说:“挺好。”
不是挺好,而是非常好。
好到回了家,林吾野再也睡不好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乔乔不睡在他身边,他会反复惊醒。
他把去年的旧毛线剪成一截一截,拿它们编手绳。
除夕那天,乔乔一家出省给外公外婆拜年,乔乔妈妈出于礼貌,问了他怎么过年,要不要一起在外地住到大年初三,林吾野很知趣,谢过之后拒绝了。
他给姨妈打了个拜年电话,又问姨妈外婆的电话号码,姨妈说:“她年纪大了,耳朵背,就是给她打了她也听不见,等我见到外婆了帮你转达。有心了,小野。”
过年乔乔不在的那几天,林吾野窝在家里的那个长沙发上,身边堆满了抱枕,困了,眼皮沉了,就歪在这条窄沙发上睡,醒了若是天没亮就继续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