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夏应:“嗯,知道了。”
向暖一晚没睡好。
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骆夏要给她补习半个月这件事来。
向暖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情绪从来没有这么复杂过。
一边期待着能借此机会可以和他稍微地拉近一点距离,多一些时间相处;一边又自卑地忐忑不安,怕自己成绩太差招来他的无奈,也怕和他交流时自己会控制不住露出破绽。
几乎失眠整夜,在黎明时分向暖才勉强睡了两个小时。
再醒来,是被一声震天响的关门声惊吓醒的。
向暖的眼皮沉重,勉强眯着眼睛看向闹钟……
快七点半了!!!
向暖立刻一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上校服,洗漱过后下楼,看到靳言洲正在低头吃早饭。
刚才那道关门声就是他关卧室门时弄出来的吧?
不过也多亏了那声响,否则她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靳言洲骑车去学校,不用遭受堵车的苦,哪怕七点四十出门,只要他卯足劲儿骑快一点也能赶上。
但向暖不同,公交车八分钟来一趟,还要把堵车的可能算进去。
她根本没时间吃早饭了。
向暖拎上书包就往外跑。
没一分钟,她又跑回来,匆匆上楼。
外边阴天,乌云压顶,天色暗黄,估计要下雨。
向暖拿了那把紫色的雨伞从楼上下来,离开时提醒靳言洲:“可能要下雨,你骑车的话记得带雨衣。”
靳言洲沉默着没吭声。
等靳言洲骑车上路后,向暖还立在公交站牌处等车。
女孩子穿着一身校服,背着黑色的书包,手里捏着伞柄,长柄伞杵在地上。
她低垂着头,像在发呆,面色平静,看起来完全没了刚才着急忙慌的样子。
其实是向暖已经确定自己绝对会迟到,放弃挣扎了。
靳言洲在向暖身后停下,脚撑地,犹豫了一瞬,还是什么都没说,径直骑车走了。
向暖不出意外地迟到了。
她到教室门口打报告时,第一节课已经上了十多分钟。
偏偏今天第一节还是物理课。
物理老师正背对着她在讲课,而坐在教室里的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过来,像几十道x光线射到她身上。
向暖白皙的鹅蛋脸一瞬间涨得通红。
她站在前门门口,声如蚊蝇地喊了声“报告”。
可很奇怪,在向暖自己听来,她的声音很大。
物理老师没听见。
向暖登时更窘迫,她握着伞柄的手攥紧,强迫自己喊出来。
是喊出来。
“报告!”
而她以为的喊出来,听在别人耳中只不过是正常音量。
她说话向来比较轻小。
物理老师终于听见,转过身来。
向暖的脸颊红的要滴血,犯了错般嗫嚅道:“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颤颤的,像带了哭腔。
物理老师没说别的,只道:“进来吧。”
向暖如蒙大赦,立刻快步走向座位。
也是这时,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飞快望了一眼教室后门那儿的最后一排。
骆夏正在和靳言洲低声说话,嘴角噙着笑,还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
好像在谈论她,在笑她。
向暖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在他掀起眼那一刻她就匆忙收回了视线,转身坐到了座位上。
她本来就难堪,这下更难过。
向暖在想她是不是很狼狈,还是她刚才打报告时老师没听到,她被晾在一边的场景真的很好笑。
因为他那个笑,她一整节课都没能整理好情绪。
向暖根本不知道她在意的要死要活的事情,在骆夏那里根本不算什么。
上课迟到而已,再常见不过。
他当时和靳言洲谈论的对象确实是她,不过不是在笑她。
是靳言洲透露他骑车来学校时经过公交站,看到了向暖还在等车,但没有载她。
骆夏听完后就笑靳言洲幼稚,说他总搞这种小学鸡行为。
靳言洲冷言反驳:“我已经很仁慈了,要不是我用门震她,她现在都到不了学校。”
骆夏低了头,边做笔记边漫不经心地笑着回:“既然都这么仁慈了,再仁慈点怎么了?你就是幼稚。”
靳言洲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什么事都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长教训。
大课间的时候,向暖和邱橙结伴去了趟卫生间。
再回来,两个人顺路就从后门进了教室。
骆夏正在座位上趴着,没骨头似的,看起来是要闭眼睡会儿。
邱橙却不管他有没有休息,直接拍桌震他耳朵,开口要东西:“养乐多!”
骆夏叹了口气,在手伸进桌屉拿养乐多时,无语道:“我的养乐多都不够你霍霍的。”
邱橙乐不可支,“我不是说了嘛,找你哥报销。”
骆夏一只手捏两瓶养乐多,递给邱橙。
邱橙转手就给了向暖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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