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和她差不多大,头发短不遮眉,长相精致俊俏,那双眼睛清透如水,泛着光泽。
左耳垂上还有一颗很小的痣。
男孩穿着白色的立领短袖和黑色的背带短裤,脚上踩着黑色凉鞋。
打扮的像个小绅士。
而他似乎就是个小绅士。
因为,向暖亲眼看到他朝她伸出手。
而后,男孩子扑闪着长密的眼睫毛,稚嫩的嗓音透着认真和关切:“地上烫,你起来。”
向暖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随即被他用力拉起。
突然之间,她好像被人从阴暗冰冷的地窖拉到了地面之上。
向暖重新见到了光。
……
“姑娘?”司机停好车喊在后座出神的女生,“姑娘,到了。”
向暖登时被强硬地从回忆中扯出来。
她慌忙开车门,对司机轻声说:“师傅您等一下,我去拿钱。”
这场雨在她发呆的时候已经悄然停歇,此时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雨后的腥新味道。
等向暖付了车费再折回家,才注意到客厅和餐桌一片狼藉。
不用猜也知道是靳言洲和他那几位朋友的杰作。
向暖又不禁想到了骆夏。
他居然是靳言洲的朋友。
想到这里,骆夏在便利店说的那句话就突然从她脑子里冒了出来。
“她,靳言洲他继妹。”
所以在他那里,她不是向暖,是靳言洲的继妹。
向暖垂下眼睫,遮住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失落,转身上楼。
刚走了几个阶梯,就听到靳言洲在房间里没好气地怼人。
似乎在打游戏。
向暖脚步没停,径直回卧室。
她本不想管楼下的一片狼藉。
但洗了热水澡暖过身子后,向暖还是认命地下楼收拾去了。
因为她知道,这是靳言洲故意的。
她也知道,如果她现在不打扫,母亲加班回来后也会收拾干净。
向暖不是在讨好靳言洲,而是不想让母亲那么累。
虽然她并不喜欢这种似乎每天都在寄人篱下的生活,但更想母亲可以为了自己而活。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为了孩子选择委曲求全,维持着出现裂痕的婚姻,最后却还是走了离婚的道路。
靳叔叔是母亲自己的选择。
向暖不会干涉过问。
她只想等她长大成人经济独立后,自己搬出去住,时不时回来看看母亲。
向暖把楼下打扫干净,倒了杯水端着回了房间。
她并不知道在她关上卧室门落锁后,靳言洲将门泄了条缝,小心翼翼地挪步出来,走到楼梯口偷偷往楼下望了望。
靳言洲只大概扫了眼,然后就飞快地原路返回,进了房间。
正在群里和骆夏他们聊天的靳言洲发消息。
【靳小爷:我就说她会乖乖收拾。】
【_馀泩,渡莪/。:洲哥牛x!】
【秋橙:我说你怎么不让我们帮忙收拾残局,原来是要欺负小姑娘!】
【lx:幼稚。】
【靳小爷:谁喝养乐多谁幼稚。】
【lx:行,别再让我看见你喝。】
……
虽然退烧了,但向暖以防反复,在睡前又吃了一顿退烧药。
然后她就上床睡觉了。
在出租车上被打断的回忆,这晚强势地钻进了她的梦境。
向暖被骆夏拉起来后,他并没有立刻松手。
而是牵着她去了院子里的葡萄架下。
那里有一张木桌,和几把竹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