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那里不同,这房子静得很,梁盼抚着心口,朝楼上翻了个白眼,然后撒腿就跑。
显然是对傅柏凛的惧怕打赢了她们之间的伟大友谊。
客厅里的行李箱还在原处,沈棠初觉得奇怪,这不像他的作风,难道是还没回来?
等她轻手轻脚走上来,却发现走廊左边最后那件房门是关着的。
里头阒然无声,但她肯定傅柏凛就在房间里。
这种时候她宁愿相信直觉。
沈棠初抬起手,想了想,又回到房间去洗澡。
其实刚才医生交代过暂时不要洗澡,怕再晕倒,但她尽量洗得很快,打开浴室门,让雾气散出去,这样不至于缺氧。
淋浴间正对着一面防雾镜,隔着玻璃门,她看见自己被雾气蒸得红扑扑的脸。
像雨夜中亮起警示的红灯。
她心里很矛盾,被鼓噪的心跳逼着往前冲,又胆怯,下意识想放慢一点节奏。
但澡总有洗完的时候。
她将自己擦干,在穿衣服时,拿起原本准备好的家居睡衣,上面的海绵宝宝图案像在对她做鬼脸。
这也太幼稚了……
然后她鬼使神差地从衣柜拿了件浴袍穿上。
最终站在那道门前,即将跨过禁区,她心想,至少能看起来从容一点。
不要当成上断头台那样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