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夜怔楞住,紧锁的眉头突然展开。
她说,她…喜欢他的味道…?
禾穗抽回自己的手腕,继续说:“当初是我想尽办法住进他家的,”她缓缓走向窗户的位置,看着窗外,眼底透着一丝孤寂:“我不想一个人住了…”
“穗穗…”他站在她身后,凝着她的背,心中骤然一僵。
“我以前没跟你说,是不想你担心,其实我每次从曲城回来,都会接连做噩梦,梦里全是血,让我害怕的血,”她转过身,看着霖夜,“你是个医生,可我却从来没有去医院找过你,我不是怕闻见那些消毒水的味道,”她苦笑了笑:“我是怕闻见那些血的味道。”
她的鼻子比别人灵敏得多,尤其对血的味道极其敏感。
“程禾是唯一一个让我闻着不作呕的,甚至还会觉得很甜…”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他身上的血让我觉得很安心,很…”她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
霖夜走近她,直视她的眼睛:“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血。”
禾穗嘴巴张开又合上,微微蹙了眉,她只知道自己喜欢闻他身上的血香,以及…他身上淡淡的兰花香…与喜不喜欢他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他和程禾都来问她这个问题,这两者矛盾吗?
见她许久不回答,霖夜瘫坐回沙发上,默了许久,他突然沉笑出声。
禾穗呆呆地看着他。
霖夜笑了很久,笑得眼尾湿润。
她从七岁跟随母亲搬到他家隔壁的院子,成了他的邻居。在一个深夜,他听到了院墙外撕心裂肺的哀嚎和呼救声,那个男人是个变态,他打小就知道。
后来,那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就经常在傍晚时分钻进他故意留缝的门,躲到他的床下。
可她不可能一直躲着不出来,被抓回去的她等待的仍是一顿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