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秒后,黑色沃尔沃一个掉头,急速朝前驶去。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座三层老楼前。
他走到后车厢,拿出一个黑色书包回到后座。一分钟后,程禾穿着件黑色皮质机车夹克,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脚踩一双黑色运动鞋下了车。
他将脸上的口罩往上拉了几分,平时那恹恹氤氲潮湿雾气的双眸此时只剩冷冽阴鹜。
他双脚轻盈地踩上楼梯,一阶一阶,没有一丝声响。
三楼最右面一室一厅的屋子里,禾穗手持一根带着针头极细的吸管,将帕上还未干的血渍,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用强压器吸进一根小拇指细的透明玻璃器皿中。
突然,她停了动作,嗅了嗅鼻子,她缓缓看向并拢的窗帘。
是熟悉的味道,和帕上,程禾的血,一模一样的味道。
她轻轻放下手里的吸管,拿起旁边的手机。
“喂,刘医生,我想问问您,咳嗽变异性哮喘治得好吗?”
“我是帮我一个朋友问的。”
“嗯,他咳得很厉害,有时会咳血。”
“有有有,我有他咳血的手帕。”
“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找您。”
“谢谢刘医生,谢谢。”
挂了电话,禾穗微微蹙眉,他还没走。
顿了几秒,禾穗又给徐真打了个微信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