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多想,龙辇停在刑部门口。
众人俯身礼,迎接帝后亲临。
场中唯个没有礼的人是卫流。
他站得格外笔直,缓缓转身。
皇后走得并快,的目光始终落在卫流身上,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透过他看着什么人,盈满哀伤。
卫流注意到皇后的失态,唇角轻轻提。
他笑着,眼却冷厉刀。
好,与十年前有关的人全部都齐聚堂了。
那被深埋超过十年的陈旧过往,是时候做个彻底了结了。
“都平身吧。”
建元帝挽着皇后走到堂前,开口示意众人起身。
“陛下,您怎么来了?”刑部尚书跑几步,冲到建元帝面前。
建元帝说“朕与皇后在宫中待着无聊,便来凑凑热闹,爱卿必在意。”
刑部尚书赔笑。
这怎么可能在意。
他清楚卫流的实身份,原以为陛下让他审理这个案子,是厌弃了卫流,但今陛下和皇后亲临,他倒有些拿捏准陛下的态度了……
罢了,既然揣测出陛下的态度,那干脆揣测了。
他只要按照流程审理这个案子好。
“陛下,您请坐。”刑部尚书指着空出来的主位,有建元帝和皇后在,他可没那个胆子再坐在这里。
建元帝拒绝道“朕和皇后只是来旁观,该案的主审官还是爱卿,命人在角落添两张椅子即可。”
坳过建元帝,刑部尚书只好按照建元帝的意思,在角落添了两个椅子。
建元帝扶着皇后过坐好,示意道“爱卿,开始吧。”
刑部尚书起身,对着建元帝应了声是。
悄悄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刑部尚书用力拍惊堂木“犯人卫流、慕和光、简言之何在。”
慕大老爷和卫流早已站在堂中,只剩简言之还缩在人群里。
“大人,这儿呢!”简言之举着右手,越众而出,溜烟跑到了卫流身边,朝卫流挤眉弄眼。
“……”
刑部尚书时失语,缓了缓才找回台词“卫流,有人状告你是刺杀北凉使臣沮浚的凶手,对此你可认罪?”
卫流反问“何罪之有?”
“好!”刑部尚书高声道,“来人,将证物和证人都带上来!”
证人早已在旁候着,正是驿站附近那间茶庄的老板。
“你是茗日茶庄的老板宁坚成?”刑部尚书问道。
茶庄老板跪倒在地,冷汗涔涔“回大人,人正是宁坚成。”
“你在证词中说,沮浚死亡前久,曾经来过茗日茶庄,进了间包厢,随后久,卫流带着个侍卫也进了这间包厢,可有此事?”
茶庄老板急声回道“大人,确有此事。人和茶庄厮都亲眼所见。人曾经有幸见过卫少卿几面,他进入茶庄人便认出了他,因为担心招待周为茶庄惹来祸端,人直悄悄注意着卫少卿待的那间包厢,所以记得很清楚,在那个北凉使臣离开后大概刻钟,卫少卿和侍卫也离开了包厢。”
刑部尚书也是好糊弄的,轻而易举便抓住了茶庄老板话中的漏洞“你何认得那人是北凉使臣?”
“大人容禀,人开始确实认得,但后面京兆尹府来收敛尸体时,人在人群中瞧了几眼,这才弄清楚他的身份。”
“大人容禀,人开始确实认得,但后面京兆尹府来收敛尸体时,人在人群中瞧了几眼,这才弄清楚他的身份。”
旁听众人点点头,这样来倒是解释得通。
刑部尚书再问道“那你为何没有在第时间将此事透露衙门?”
“人……人是怕自己惹来祸端……”茶庄老板跪伏在地,身体直发抖,“帝都百姓都听说过刑狱司的名声,只是牺牲人自己这条命倒也没什么,但怕……怕报官会祸及家人啊……”
该问的都问完了,刑部尚书看向卫流“卫流,他说的这些话,你可有异议?”
卫流垂下眸“没有异议。”
太久没有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复平时的清冷悠然,听在旁人耳里,带了几分颓唐慌张。
茶庄老板被带了下。
很快,另个人又被带了上来。
这是大理寺的寺正,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