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宾席间。
卫如流坐在江家安排给他的席位上,手中端着酒杯,目光不经间划过周围众人,将周遭一切纳入眼底。
他有些兴阑珊。
在他的视线划过平王时,人的目光于空中交汇。
人一愣,随后平王举起酒杯,隔着半空卫如流致。
卫如流对这位王爷没有太恶感,举杯回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再关注平王。
与此同时,屋外传来悠长的喊声:“肃王殿下到——”
随着这道声音一并踏入屋里的,是一个穿着暗紫色氅的中男人。
与他的封号相同,肃王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不少官员起身肃王行礼。
肃王刚在平王上首坐好,方才的喊声再次响起:“端王殿下到——”
官员对端王的敬明显高过肃王。
端王的身影尚未出现在屋子里,不少人已提前起身恭候。
平王能明显听见肃王的冷笑声,他摇头笑了笑,又饮了一杯酒,低头敛去眸中的讽刺。
他能猜到肃王在想什么,是啊,端王排场再,不依旧和他们一样是个王爷吗。
在平王放下酒杯时,端王姗姗踏入屋中。
他身着金衣华服,长着一张字脸,面容刚毅正直,是那能在第一眼就赢得旁人好感的爽朗面相。
有人他行礼,他挥袖笑着免礼,给人一如沐春风的感觉。
端王的席位在最上方,与这场宴会的主人公江时并排而坐。
坐好后,端王肃王和平王问好。
肃王冷笑,平王不动声色微笑。
家的兄弟情格外脆弱,端王习惯了他们人的态度,他城府极深,慢慢转着手中的玉扳指,没有因肃王这番举动而恼怒。
静坐片刻,在婢女为他奉上茶水时,端王抬头,看不远处安静饮酒的卫如流,笑问道:“本王听说江安刚才在江府门口冒犯了卫少卿?”
卫如流平淡道:“无稽之谈,下官是与江人闲聊几句,也不知是哪个长舌妇在王爷耳边乱嚼舌根。”
江?长舌妇?安噎了噎,脸上神情有瞬间僵硬,好在他本就是长袖善舞之辈,很快就调整好了自的表情。
端王微微一笑:“本王身边俱是栋梁之才,卫少卿说笑了。”
“莫非王爷喜事将近?”
“出此言?”
卫如流针锋相对:“身为王爷,结党营私乃是忌,满朝上下有太子能为自组建东宫班底。王爷身边能聚拢如此多栋梁,不日应该就要册封储君了吧。”
他没有给端王好脸色。
也无需装模作样。
双方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一番话,当真可谓诛心!
这话不适合放在明面上说,谁知道,随着建元帝迈,他对儿子夺权的事情十分忌讳。
卫如流分明是在嘲讽端王不是储君,却在结党营私!
端王脸色终于变了。
江安站出来,冷声道:“卫少卿慎言!”
卫如流微微一笑,那自如的模样,仿佛是在对江安说:端王对他说话也就罢了,什么蟹将虾兵也敢随冒出来。
这无视的姿态最令人呕血,江安心中暗恨。
他拂袖离去。
“我去后院看看叔父准备得如,时间快到了,该宴了。”
简言之缩在他爹身边,正津津有味看着戏,后脑勺突然他爹用力拍了一下。
简言之疼得险些要跳起来,他双手捂着后脑勺,质问他爹:“爹你干嘛?”
简老爷看着他这副模样就手痒,压低了声音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几位王爷的热闹是谁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