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都在传,文自在的媳妇坑他外甥的古董被抓回去问话,文自在也被带走,中间出来一次,回家没两个小时,又蹲回了局子里。
几个坑过文自在开文玩店的老板头碰头商议,他们坑文自在,那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是谁身后没点屁事,文自在到底是顾昌东的舅舅,为了那点小钱,再被卷进制假贩假的案子里,不合算,所以他们几个一合计,把坑文自在假古玩的钱,全退回了公安局。
文自在哆哆嗦嗦,那些人还真是故意坑他的,要不是他外甥是顾昌东,别人有所顾忌,没几年家底子都要被别人坑没了。
季水莲做的事情他是真不知道,被带回去交代了一晚上,就给他放回去了,他被放回去,季水莲还关着呢,季家的人跑上门来问,顾昌东来拿遗产,怎么还给舅舅和舅妈带回警局,他什么意思?
昨天那么多邻居都看到了,警车开到门口直接抓的人,季水莲被押走的时候大骂顾昌东,娶了媳妇就忘了舅舅这么多年帮他保管遗产的情分,季家的女儿被公安抓走,季家脸上无光,又打听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堵着文自在追问。
文自在说季水莲伙同文物贩子,调换了顾昌东的五件文物,昨天专家亲自查验的时候,才发现的。
“这种事情,就不能关起门来自家人解决吗?”舅妈贪图外甥的东西,季家人觉得丢脸死了。
“昌东说这案子大,还牵扯到走私造假,必须公事公办。”
季家人幻想着季水莲也是被蒙骗的,要文自在去找顾昌东求情,文自在又跑去看守所问季水莲,“你老实跟我说,儿子是我的还是梁勇胜的?”
“当然是你的了!”季水莲毫不犹豫的回答,虽然她心里也不太确定。
文自在气的不行,又不知道怎么去求证,季家还等着他去求情、打听消息,他一生气,跟顾昌东说道:“你再给我关几天吧,我不想出去了。”
顾昌东:……“你身上又没事,最多给你拘留四十八小时,别添乱了,回去吧。”
文自在想想心里实在没有主意,跑到文心南家里,“姐,姐夫,我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季家已经来过一次文心南家,以前是不怎么上门,但现在季家的女儿都被抓起来,也顾不得了,反正季家之前又没有得罪过夏奎武。
文心南挺生气的,“你好糊涂,你媳妇把昌东的东西都快换完了你都不知道!”
文自在心想,就是把他的东西换完,他也不知道啊,“姐,我丈母娘叫我找你,让你去找昌东求情,我真的被烦死了。”
夏奎武在一旁也听烦死了,这有什么好迷糊的,文自在没事就消停点。
“法律不能随意践踏,求情要是有用,要法律做什么,你媳妇一个人把事情扛下来,保护的可是梁勇胜,你那头上绿的都快冒光了,你就消停点,回去安生过日子吧。”
当初,可是梁勇胜帮季水莲调查的姜英,梁勇胜那时候并不认识姜英,没有利益冲突,他犯不着为难一个不认识的人,文自在居然连这点都看不透,真是的,文家怎么出了这么个蠢货。
“姐夫,那你说说,我以后怎么办?”文自在是抓到一个是一个,外甥已经不理他了,今天这个严肃的姐夫肯跟他多说两句,他就找他讨个主意。
夏奎武只想一脚给文自在踹出去,这幸亏只是小舅子,不是儿子,不然他得活活气死。
他道:“第一,不许卖房子卖铺子,你就靠着收租,也能有口饭吃,第三,你没有那个眼力,不要再碰文玩,第三,不要再搭理季家任何人的求情,免得把你自己搭进去,守着这三点,你就没事,不然,要不了几年你就得在街头要饭!”
文自在唯唯诺诺,跑回家把大门一关,谁都不理。
另外一头,季家也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顾平津门都不开,夏奎武那他们不敢去,文自在说:“别找我,我是被坑的最惨的一个。”
季家人就商量了,“要不去找姜英求求情?”
季荣湖连忙劝阻,找谁都行,就是不能去找姜英,顾昌东那个人,最厌恶别人去烦他媳妇,就连顾昌东亲妈、后妈都知道这根底线。
也不知道他三姐是哪根筋搭错了,如果一早认错赔偿,而不是去破坏姜英跟顾昌东的婚事,可能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道:“别去找姜英,三姐的事不是偷换几件文物那么简单,你们难道看不明白吗,现在是借着这个契机,去查那帮制假贩假走私的文物贩子。”
季家大姐这时候可抓到理了,“水莲举报昌东媳妇的时候,说的理由可好听了,怕连累才划清界限,那现在就别怪我们跟她划清界限。”
季家大姐心里想的是,既然季水莲要替她姘头扛下来,那就扛着好了,一想到季水莲当初保媒,是为了给自己偷换文物打掩护,她心里就呕得慌,幸好顾家拒绝了,不然她女儿成了什么人。
季家大姐把当初那对翡翠镯子找出来,交给季荣湖,叫他送去还给顾昌东,“我估计姜英那个性格,应该不会迁怒季家其他人,只要我们不作妖,她也不至于为难我们。”
但要让她自己去还,她是拉不下这个脸的。
季荣湖一想是这么个道理,去市局找了顾昌东,顾昌东都没伸手接,“我们家的事都是我媳妇当家做主,我也不知道她消气了没有,万一没消气,我收了就是我挨骂,我不给自己找麻烦,你送去给姜英吧。”
季荣湖心里那个唾弃啊,顾昌东是得多稀罕他媳妇,也不怕别人说他妻管严没出息,没辙,季荣湖又带着镯子跑姜英的店里,把镯子还了回去,话还说的好听,说季家绝对不会因为季水莲的事,记恨姜英,让姜英也别记恨他们。
季荣湖上门姜英是想不到的,看到那个檀木盒子里一对飘全翠的镯子,惊讶道:“这个你还给顾昌东吧。”
季荣湖带着无奈的笑,“昌东叫我送来给你,你不吱声他不敢收。”
姜英:……顾昌东大约是要别人以后都不敢来找她麻烦,这份心意她领了,就是他以后在单位和亲戚朋友那儿,怕老婆的名声是跑不掉了。
姜英收了镯子,季荣湖才松了口气,看来姜英确实不是个乱迁怒爱记仇的,这事到季水莲那儿,就算是截止了。
季荣湖跑去看守所看季水莲,她还坚持着说辞,说出的几个造假、接头的人名都查无此人,可见是提前跟人对好的台词,季荣湖现在有几分相信,季水莲跟她的前对象还藕断丝连,这是在保她前对象。
他叹气,“姐,你还是坦白从宽,争取立功少坐几年牢,你想想,你当初都没有等梁勇胜,他现在更不可能等你。”
季水莲晓得这个道理,所以才和梁勇胜一连签了两份合约,要了梁勇胜新厂一半的股份,还要梁勇胜承诺,不可以娶她以外的任何女人,否则他的股份全部赠与季水莲。
但这话季水莲不能说,她还指望着出去以后,靠着梁勇胜挣来的钱过好日子,都到这个地步了,给梁勇胜供出来,对于她来讲,确实不合算。
她气愤的质问,“家里难道没有一个人帮我求情吗,我得意的时候你们跟着沾光,看我倒霉了,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你们还是不是人!”
季荣湖劝不动她,还被骂了也生气,他三姐是好日子过多过飘了,家里帮她求了人找门路,可没人肯趟这趟浑水啊。
他气道:“我们不是人?那我们也没有贪图外甥的东西,瞒着自己家人伙同外人偷自家亲戚的古董!”
季水莲的案子还在侦破,顾昌东接下来的日子,真的忙到不沾家,姜英也忙,服装厂陆陆续续又新添了几笔订单,刚进十一月天气骤然降温,定制羽绒服的生意好起来,姚真看天气冷了,给她爸妈做了两件羽绒服邮寄了过去。
之前第一批五千件订单,十月底就已经交货了,除了新追加和在生产的订单,厂子里的库存,只够再生产三千件,这三千件原材料的库存,肯定也会被追加的订单消耗掉。
钟广荣扼腕叹息,“还是没有备足原材料。”
“这个利润已经远远超出我们的预估了,形势比咱们预料的还要好。”
也是沾了羽绒服第一波的红利,明年大家都做羽绒服,批发利润就没有这么高。
姜英一直都保持着平稳的心态,生意哪儿有做的完的,生产完的和在加急赶工的,已经有两万五千件了,这两万五千件,他们都是全款的订单,每件批发的利润都达到了一半!
姜英这边占了三成,等订单全部交货,分到手的利润应该有十三万左右,她能分到手七万多,姚真能分到手两万出头,刘阿婆投了一千,能分到手三千多,姜年庆能分到手将近两万,加上蛋糕店和服装店的分红,他年底确实够买房子了。
十一月十三,顾昌东单位分房子,顾昌东没回来,小周对象来店里找姜英,一块儿去分房,“小周跟顾队出任务去了,叫我来跟嫂子一起去分房。”
姜英原本就打算今天把羽绒服带去给江俏,她把那件红色修身款的羽绒服拿给她,“送给你的结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