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虎吃着喜糖还挺开心,看到顾昌东又要请假,偏他媳妇还在这里,头痛,“顾昌东,你怎么又请假,不批!”
顾昌东,“萧局,这几天又不忙,我明天跟我媳妇去我舅舅家把遗产的事了结,后面您让我去哪我去哪,一直加到年三十都行,成不成?”
萧虎无奈,只得给他批了假,还提醒他,“十一月十二号在家属楼的社区服务社里分房子,你跟你媳妇早点去,你排的还挺靠前的,带你媳妇挑套心仪的户型。”
钟广荣又加急采购了一批面料和鸭绒回来,服装厂三班倒,基本上是歇人不歇机器,服装厂动作这么大,梁勇胜当然也知道了,他皱着眉,看着沈曼如做好的羽绒服样衣,和他费了点功夫从百货大楼展示的英若的羽绒服样衣一对比,质量、做工、款式都没法比,差的太远了。
“沈师傅,你拿这样的款式和做工,我真的没法跟你合作。”
梁勇胜察觉到钟广荣的服装厂在生产羽绒服的时候,就跑去百货大楼弄了件样衣回来,那个叫姜英的确实有点本事,可惜上回没有给她定性成特务,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梁勇胜也不敢深究。
沈曼如带着羽绒服来找他的新厂子合作,他当然是愿意的,但是他是搞业务这一块,生产和管理他不行,就算他能跑来业务,沈曼如也没办法做出跟姜英一样质量的羽绒服。
而且拆家的时候,他并没有争取那五十台电动缝纫机,产能和质量跟不上,这个冬天羽绒服的红利,没办法跟钟广荣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挣钱。
沈曼如说道:“我没说今年,羽绒服咱们可以明年再做,我这趟来,就是跟梁老板谈明年的合作。”
沈曼如察觉京市的百货大楼有羽绒服展示的时候,立刻打电话告诉了沈重梅,沈重梅重生过,知道这羽绒服在后世火了几十年,她怎么就没想到做羽绒服呀,让姜英又占了先机。
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人,梁勇胜是靠服装起家的,她告诉沈曼如去找梁勇胜合作,沈曼如找了,梁勇胜却瞧不上她。
梁勇胜心里有些气闷,如果他没有跟钟广荣拆家,今年的羽绒服红利他也能分到一份,不过如果钟广荣没被逼到绝路,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姜英,姜英只是在她店里定制羽绒服的话,就以他梁勇胜的眼光和魄力,明年他自己就会做这个羽绒服。
可惜商机转瞬即逝,谁先做第一个吃螃蟹的,要不亏死要不挣到撑死,这个先机被姜英跟钟广荣抢到,他今年是来不急抢这块蛋糕了。
刚把沈曼如打发走,季水莲从梁勇胜办公室的里间走出来,刚才的对话她都听到了,生意上的事她不管,她就觉得梁勇胜到现在都没什么动作,姜英和顾昌东还好好的谈着恋爱,这进展相当不妙。
“你想出主意不让姜英跟顾昌东结婚了吗?”季水莲问道,她压根不知道,就在昨天,姜英和顾昌东已经扯证了。
但是梁勇胜知道,他和钟广荣虽然拆了家,花点小钱买通一两个人打听消息还是能打听到的,昨天钟广荣的厂子来了订货商,那个没出息的钟广荣,一大把年纪了,还跑去喊姜英去厂子里主持大局。
姜英扯证的当天,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了厂子里跟经销商谈判,一下子又谈妥了五千件订单,还是全款!
梁勇胜心里可惜,如果是他和姜英搭配,他会比钟广荣更适合当姜英的拍档,现在不是考虑拍档的问题,还是先考虑怎么自保吧。
他跟季水莲说道:“姜英跟顾昌东已经扯了证,他们这么急着扯证,应该是想早点拿回文老爷子的那一半遗产。”
“那怎么办,你那五件调换的赝品赎回来了吗?”季水莲大惊失色,她以为还有半年的时间,没想到姜英的动作这么快。
“你赶快想办法,当初是你让我帮你筹第一桶金,我才偷换了古董给你,你不会以为你能逃得掉吧?”
梁勇胜不急不缓,“你别急,我分析给你听,然后你再做决定,我想姜英和顾昌东明天就要去你家拿回遗产,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他们查出有五件赝品,你把我供出来,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坐牢。”
“第二,你一个人扛下来,就算姜英撕破脸报警,判也判不了几年,你坐几年牢还能出来,我呢,在外面继续挣钱等着你,我保证,我挣的钱有一半都是你跟儿子的,如果文自在要跟你离婚,等你出来我就娶你,你依旧是阔太太。”
季水莲当然不想坐牢,“就没有别的办法?你非要送我去坐牢,你觉得我会一个人去坐牢,让你在外头逍遥快活!”
梁勇胜轻笑,季水莲就是这样凉薄,当初他为她冲动坐牢,季水莲并没有等他,反而嫁给了文自在,害的他现在都不知道儿子是文自在的,还是他的,他都坐了几年牢,难道季水莲就不能为了保住他,去做几年牢吗?
梁勇胜好好劝慰了季水莲,“如果我能替你坐牢,我一定去,可是东西是在你家被换走的,你就是说失窃别人也不相信,如果我们两个都被查出来,就会查到你七个月早产的事,你想想,要是查出你带着别人的种嫁给文自在,你跟儿子被人戳脊梁骨,以后还怎么立足。”
“而且,如果我也进去了,谁来挣钱,出来又怎么生活呢,还是我留在外面继续挣钱,将来才能保证你一出来就是阔太太,只要你手里有钱,活的依旧潇洒,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季水莲心里真是恨死了,要不是梁勇胜胁迫她偷换古董,她今天还用得着做这种选择题吗?可是不得不承认,她目前的处境,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季水莲说道:“你的新服装厂,我要占一半的股份!”
梁勇胜轻轻一笑,知道他赢了,他道:“可以。”
“你还要写个保证书,这辈子都不许结婚,除非结婚对象是我,否则你在服装厂的全部股份无条件的赠送给我。”
“没问题。”梁勇胜爽快的答应了。
姜英跟顾昌东先去了顾平津那儿,顾平津跟季玉珍捧着他们俩的结婚证细细的看了,嘴角笑得合不拢,季玉珍当下就把那对珍珠耳坠交给了姜英,姜英心里感慨万千,转了一个圈,这两颗珍珠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顾昌东准备去舅舅那儿,没有隐瞒,说道:“爷爷,我查出来一些线索,舅妈跟人合谋调换了外公留给我的古董,合谋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她的前对象,这次过去,可能就直接撕破脸,亲戚都没得做了。”
顾平津惊讶极了,季水莲居然这么蠢的吗,文老爷子留给外孙的东西她都敢动,她就不怕坐牢?
还有,她跟她前对象还藕断丝连,就不怕外头的风言风语吗?
“她联合前对象偷外甥的东西,不怕文自在跟她翻脸?”
姜英补充道:“我看那个梁勇胜不是个善茬,现在只是推断他参与了偷换古董,并没有实际证据,如果季水莲只承认是她一个人做的,那这次还没法给梁勇胜定罪。”
没办法,抓人定罪也要讲究证据,现在还不知道被季水莲调换了哪几件,被调换出去的古董也没找到,不知道买家和造赝品的是谁,关键证据是季水莲的口供,就看她怎么认罪了。
顾平津气的不行,“文家也就这样了,到你舅舅那一辈就算败了,早点了结也好,你们去吧。”
“如果我妈来这边给舅舅舅妈求情的话……”顾昌东想,是有这个可能的。
“法不容情,没得商量。”
顾平津挥挥手,庆幸他和季玉珍教导子女严厉,老顾家的人心里都有一根底线,那根底线就是法律,家里再怎么闹腾,没人敢踩法律的底线。
关于顾昌东外公的遗产安排,姜英和顾昌东商量好了,也征得顾平津的意见,古董文物全部捐给博物馆,博物馆安排了位专家跟姜英和顾昌东一起上了文家。
恰好这位虞专家,就是那年鉴定过文老爷子捐赠的专家,还感叹道:“你外公是位爱国人士,没想到你们这对小年轻,也继承了他的风骨。”
一行人到了文自在家里,文自在刚刚在文玩市场淘了件鼻烟壶,说是清代的,看着外甥带着文物专家上门,虚心的请教,“虞专家,您帮我鉴定一下,这鼻烟壶真的假的,我花了五百块钱淘来的呢。”
专家拿过来看了几眼,丢给他生气的道:“假的,没那眼力就别碰古玩,迟早给你爹的家业都败光!”
文自在苦着脸,最近买到好几件假货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他愤恨的说道:“昌东,有人卖假货给你舅舅,这事你得管啊,他们卖假古董。”
顾昌东真是不想理他,外公一世英名,怎么教养出舅舅这样混不吝出来,可见好竹也出歹笋,幸好这个舅舅蠢是蠢了点,恶谈不上,上回是被利用了,蠢的让人可恨。
他道:“我在刑警队,并不是分管这一块案件,你要不想再被骗,以后就别再去文玩市场淘古董了。”
文自在这人胜在有自知之明,上回被哄骗着调查了姜英,结果姜英立了功,他见到姜英恨不得当鸵鸟,把头埋到土里,是一句话都不敢跟她说。
他问道:“对了,你今天带专家来是做什么的?”
顾昌东亮出了结婚证,“来拿外公存在舅舅这的遗产。”
“大外甥你扯证了啊,舅舅恭喜你,今天从舅舅那里挑件喜欢的花瓶回去,给你们当贺礼。”文自在真心实意的笑道。
姜英悄悄冲顾昌东嘀咕,“你舅舅是个傻子。”
顾昌东点头,“他在外头的外号就叫文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