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临走前,他敲了敲赵升焉的房门,“等你伤好了,再一起出来玩。”
文与海走了,只听见客厅里轻轻“嗒”地一声,关上了门。
赵升焉一个人躺在床上。其实早可以下床走动,不过他现在实在懒得动。
一个人是会懒起来的,要是梁川在,梁川一定会怂恿他起来,趁着天气好,一起换个被单,或者拖个地板。他是个爱干净的人,而赵升焉在生活上一向马虎。他想了想,缓缓地爬起来。王德福已经吃饱了猫粮,慢悠悠地踱进了屋内。梁川随手拿了支逗猫棒,含糊敷衍地陪它玩了一小会儿。
再见到梁川,已经是一个月后。赵升焉的伤大好了,可以饮酒。那些狐朋狗友约着他出去玩。文与海说有一家酒吧还不错,让赵升焉去偷师学艺。赵升焉只当是玩笑话,谁知文与海认真起来,拗不过,也就去了。
谁知就在那里碰见了梁川。
那家酒吧在狄俄尼,据说老板是个混血,很有点本事。酒吧刚开业没多久就建立起了良好的口碑。梁川站在吧台后,给一群女顾客调酒,莺莺燕燕环绕中,他神情自若。人也更健康了些。已经不再是赵升焉所认识的那个梁川了。
赵升焉的脚步有些迟滞,犹豫着,文与海拍了他一下,“愣着做什么,进去啊?”
赵升焉看了好友一眼,知道这家伙八成是故意的。他们的事,朋友几个都知道。都替他们惋惜着。赵升焉自己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他心里难过着呢。
“不是……你这是做什么?”赵升焉有些尴尬地笑笑,“这多尴尬。”
“这有什么尴尬的。”文与海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好啦,走——”
“老文,老赵。”梁川终于发现了他们,冲他们打招呼,“来啦。”
“啊。”赵升焉一下拘谨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几位女客看见帅哥,很热情,邀请他们一块儿来坐。赵升焉逃脱不得,只得别别扭扭坐下。
“喝点什么?”梁川神情淡然如旧,仿佛他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位客人。
“……玛格丽特吧。”赵升焉犹豫了一下。
梁川笑了笑,再无其他。
“小梁,”一位女客笑着说,“你这话也太少了。做调酒师的,不能不会跟客人聊天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