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情急之下,一个箭步,用手挡住了即将要关上的门。
“砰——”门板夹着手有多痛,听那声响就知道。李牧有一瞬间的茫然,旋即手背上升腾而起的是钻心刺骨的痛。
李牧咬着牙,愣是没有喊出声。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leo,你、你先让我进去,听我说……”
岳人歌也是愣了,拉开门查看李牧的伤,伤口已然肿得老高。岳人歌仍旧是没说话,扯着李牧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扯着李牧的手往喷涌的冷水下按。
中秋已过,冷水激落在皮肤上,很快便让上涌的热血凉了下来。岳人歌方才甩门的力气不小,伤口在冷水的刺激下发出钝痛。
李牧鼻子发酸。那是纯粹的生 理上的难过,一阵一阵地往上涌,牵动着眼角的泪腺,制造出纷乱不绝的泪水。
人的不幸值有很多种,李牧是比较惨的那一个。他伤到的是右手。他的比赛已经提前结束了,魔法消失,chris lee离开了灿烂的舞台,回到了灶炉旁。
又或者,这本来就是他该有的归宿。
在冷水下冲刷的手已经渐渐变得麻木,李牧偷偷落了一会儿眼泪,却听不见屋里还有其他动静。淡淡的烟味飘了过来,他知道岳人歌在抽烟,岳人歌很少抽烟的,除非他遇到了烦心事。
李牧知道,眼下这桩烦心事就是他自己。
“笃、笃。”有人敲门。李牧听见岳人歌的鞋子在木质地板上轻轻蹭了一下,而后疲倦地起来,开门。是酒店的服务员,给岳人歌递了什么东西。岳人歌低声道了谢,门“嘎嗒”一声关上了。
他轻轻地敲了敲洗手间的门,跟李牧说了今天下午的第二句话,“差不多了就出来吧。”
李牧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眼睛还红着,手背上的水已经擦干净了,已经破了皮,肿得老高。岳人歌一看,眉毛拧起,拍了拍沙发,“坐。”
李牧像犯了错的小狗,知道要挨主人训斥了,乖乖在岳人歌身旁坐下了。
岳人歌不满地拧眉,“你坐那么远做什么?我怎么帮你冰敷?”
李牧这才看见在茶几上摆放着的一堆冰袋。那是岳人歌叫服务生送上来的。他抽了抽鼻子,努力往岳人歌身边挪了一挪,岳人歌叹了口气,从盒子里抽出一只冰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