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去?”
“你这人啊,怎么这么多屁事。”赵升焉坐在副驾驶上,东摸摸西蹭蹭,“今天不上班啊?”
“快去快回。”岳人歌给了他地址,开车来回一个半小时而已。那是花都辖区内的一个小县城,几年前还通了高铁,不过开车更快。李牧打了电话给商家,叫他们先备货,自己开车来取,然后开车上班——时间安排得很紧。
“你明天去不成?”赵升焉摇摇头,“小伙子,别这么急躁。”
“还真得今天。”李牧本来也是这样想,可是卖陈皮的老板准备出门旅游,李牧暗暗庆幸还好先打了电话,不然左等右等,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
“他不来?”
“他忙。”李牧说。
赵升焉看了他一眼,“别不是吵架了吧。”
“那边的陈皮挺好的,还有陈皮山楂,”李牧说,“我记得你不是挺喜欢吃酸的么。”
赵升焉笑着,“喜欢吃酸的不是我。”
李牧心里坠着事,也就没接赵升焉的话。
他本来只需要考虑比赛,现在岳人歌也成了他的心事一桩。接连给岳人歌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对方只淡淡回了个消息,说忙。李牧怯了,在岳人歌面前其实他怯的时候更多。虽然他更高大,体力更好,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岳人歌根本不需要动用武力,他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样微妙。有时候是利益牵制让人不得不低头,有时候是心理上的畏惧和怯懦。和岳人歌在一起,李牧其实从来没有获得过平等,他是可爱听话的小狗,是温顺上进的后辈,岳人歌样样压他一头。得益于他性格素来平和,岳人歌虽强势却不尖锐,于是两人也和和气气地处到了现在。
这并不代表他们之间什么问题也没有。
李牧有他的局限性,他考虑得再周全,也有一些不能了解的东西。可能也是因为岳人歌站得太高了,他从来只觉得对方耀眼。高处的寒与危他感受不到。他只是迟钝地感觉到岳人歌最近很累,却不曾想到,其实岳人歌也很需要安慰。
“情侣嘛,哪有不吵架的。”赵升焉手上盘着两颗核桃,已经隐约有了包浆,“最关键就是要把人哄到位,可别觉得自己有本事了不低头。我看你们两个,该低头的那个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