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不重要,他想。他替爱人重新盖好滑落下来的毯子,闭上眼。飞机如一只庞大的异兽,而他们正在这异兽的肚子里,不知要往何处去。
南浦区与上沙区毗邻,是花都本地的住宅区。虽不如上沙区那般是整个花都的中心,但这里也有栉比高楼,条条宽敞的大路。李牧下了地铁,左右张望,最后还是根据导航,站在紫金公寓的楼下。
他面对森严的门禁,还是给对方打了个电话,“我在你家楼下。”
不多时,门便开了。李牧冲值班室的保安笑了笑,给他递了支烟,“我来找我朋友。”
保安见他提着个袋子,又见他穿着不凡,点点头,“以前从没见过你。”
“好久没来了。”李牧说。
赵升焉已经开了门,一见李牧,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箍着李牧转了一圈,“我看看,我看看,哎呀,你瘦了!”
李牧被赵升焉带得晕头转向,好脾气地任他搓揉打量,过了一会儿,等赵升焉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个够,才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你要的,给。”
是jeanne他们给的葡萄酒,好年份,又是大支装,他们自家产的,在市场上虽然名气不及那些特级园,但赵升焉是个识货的。
他接过那酒,仔仔细细打量着酒标,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丈母娘给的?”
李牧一下被说中,还来不及撒谎,脸先绯红了一片。
“这么好的酒,光有钱是买不到的。”赵升焉又看酒的背标,“我看你这些日子,除了那小子娘家,估计也没去别的地方。你么,又不懂这个,偏偏带来的是真货——由此推之,这必定是他们家的陈酿。”
李牧额头滴下一颗汗珠,有这推理水平,你还去开什么酒吧?直接破案去得了。
“怎么就不能是我买的呢?”李牧故意跟他抬杠,“士别三日还要刮目相看呢,我可是去了十几天,好歹也有点长进。”
赵升焉笑着把那支酒小心翼翼地收好,“哦,那就是他用心地教你了?看来你现在是行家了!”
李牧到底还是嘴笨,三言两语就落了下风。偏偏赵升焉又是满脸堆笑,他无奈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这人啊……我既然把酒送到,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