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大笑着抱住李牧,用力地拍了拍李牧的背,几乎把李牧拍得咳嗽起来。
“川哥,你真牛。”李牧还沉浸在方才欣赏的那场精彩的表演中。一个人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才能像梁川那样?他不穿制服,也不用各类头衔加持,只要站在那里,持一瓶味美思,就会让人产生信任。
他调出来的酒,一定很好喝。
“牛什么?”梁川又拍了拍李牧的肩,“你现在不错嘛,刚才安妮还跟我说,到时候想拍一点你的镜头。小朋友,不错嘛,马上就要红了。”
李牧一听,脸先热了起来。“我只是一个调酒师,出镜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吧?”
梁川知道他这是因为上回的事心有余悸,拍着他的背,“怕什么,横竖都是别人的想法。好话坏话都要听得,除了你自己,还有谁能影响你呢?”
梁川是个异类。
已经不年轻了,却还是坚持做调酒师。不想开店,也不想去做什么管理层,就只是调酒。
做调酒师已经是这个主流社会的叛逆,而梁川在这个圈子里又走了一条我行我素的路。劝他的人有,笑他的人有,可梁川还是梁川,梁川不会因为别人的说法左右自己,他始终有他的坚持。
李牧对这种坚韧充满了歆羡。
也对自己的不确定与不稳定,产生了些微的质疑。
他深知,自己这一路走来,承蒙了太多人的帮助。若单靠他一个人,李牧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走到今天。梁川指引着他,赵升焉帮助着他,甚至曹扬、安妮……当然,还有岳人歌。
他何德何能呢?
这是一个太过繁盛的世界,有太多的选择。面对各种各样的诱惑,李牧始终觉得自己在进行一场危险的游戏。需要这个,不需要那个,选择这个,放弃那个,只有模糊的感觉,而不是确定的标准。
他忽然有点羡慕梁川,真心地。也羡慕岳人歌,羡慕所有为自己灿烂而活的人。
“川哥,回去吧。”李牧收拾好了吧台。夜已经深了,一晚的欢乐已经结束。梁川脸颊微微泛红,冲他挥了挥手,胳膊下夹着签名板,一步一晃地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