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芜在他的沉默中压低了所有的声色，仿佛喃喃自语般跟他倾诉：“第一次的天真是，我不接自己看不上的戏，以为自己只要有才华有能力肯定能混出名堂，结果两年过去了，还得靠跟你炒作才能获得一点点被关注的迹象。”

“第二次的天真是，我想大不了演戏挣不到钱就去干其他的，反正我有手有腿肯定饿不死，但我忘记了我的家人还需要我去拯救，没有我，他们也许没办法活的像现在这么舒心，所以我不可能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第三次的天真是……”尹芜一点点翻过身来，紧紧贴着泠澈清的背后，没有抱他，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我以为我可以靠自己凑到所需要的钱，我也的确做到了，可是我做的只是最基础的表面，而他们更想要的是面子是别人的羡慕，这是我永远都给不了的。”

“而且……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钱，钱真的能让人过的很舒适。”

泠澈清听着他的倾诉，许久，缓缓开口：“但有钱，真的就会开心吗？”

“那是你的问题，对于我们这些贫民来说，有钱还不开心，就是矫情。”

“……”

尹芜发现自己只要一说他不喜欢听的话，他就沉默，或者说他内心深处藏着自己不知道阴暗，不想告诉自己罢了。

他想起刚才泠澈清喝多后说的那句话，随即又问：“你想要的是自由，对吗？”

“我想要的东西，这辈子都得不到。”

尹芜猜测，他说的肯定是季成续。

这个人也是传奇，能让泠澈清这么要死要活的念了这么多年，结果就这么消失了，估计是出国了吧，不然泠澈清肯定不会轻易放手。

“你也别天天整这么不开心，为一个离你而去的人不值得。”尹芜笑着劝他：“这样吧，虽然只是个替身而已，我凑合给你啃，你什么时候啃腻了，我就滚。”

“你同意了？”泠澈清也翻过身来，看着尹芜的眼眸，声色稍微提高了一些。

“嗯。”尹芜对着他笑的平和，尽量表现出乐意的情绪，毕竟是演员，想演什么情绪演不出来。

他又补充：“你可以每天标记我一遍，但不能给永久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