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的洗浴室里面传来淅沥沥的水声,穿着白衬衫的男生站在淋浴下面,他猛地把水龙头的冷水拧到最大。
水流冲刷着他瘦高的身体,冰冷的水落在他清晰的眉骨,眼睑,唇瓣,他冷白的脸颊绯红。
江栩咬着牙,忍着冷,四月的天气,天色渐黑,体育馆里面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去。
原则上体育馆八点以后就不开放了。所有学生都要离开,被发现的话要扣分的。
空旷的体育馆只剩下他自己。
冷水不断浇灌在他身上,体内的热度仍在攀升。
发热期来临,作为一个成年omega,江栩的情热期异常频繁,一个月甚至有两到三次。
最让人苦恼的是任何抑制剂对江栩没有任何作用。
他应对过这种情况很多次,体内好热,干燥在骚动,过了黄昏更难捱。
他的校服衣裤湿了,脖子上只围了一条毛巾,出了洗浴室。
一会儿快熄灯的时候,保安会来关灯,他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以在这儿缓缓。
江栩身上清香沁人的信息素蔓延着,他拧了拧眉,从柜子里拿出一整瓶信息素阻隔剂,手抬过头顶,一瓶抑制剂自上而下浇了下来。
他的头发是栗色的,漂染了几缕蓝色,抑制剂顺着发丝,划过下颌,顺着他半透明的白色衬衫,最后滴进湿哒哒的裤子里。
体内的热一波接着一波,江栩在七点半的时候发现自己进入情热期后,选择留在体育馆把最困难的时候挺过去的原因。
一个发情的omega走在路上太危险了。
更衣室的长椅上空无一人,江栩把校服垫在下面,躺了上去。
身体的热度快把湿的衣衫蒸干了,他眼中氤氲模糊,热气熏着他。握拳的手指甲深陷到掌心,一滴血珠摔落在地。
热到最后像着了火,而后像高烧的病人热到发冷。
他眼睛阖着,等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燥,热,难受。
睡着后,他隐约听见脚步声。
随后,他闻到了梦幻一般的味道,似竹恰雪,清淡又干爽。
信息素裹着冰凉瞬间侵袭了他。
一个人影笼了下来,一名穿着校服的男生站在门口。他眼瞳深黑,面容干净英挺,宽肩腿长。
谢淮看着长椅上双目闭着的人,恍惚了下,这个时间,江栩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他指节匀称的手放在江栩的额头,往日冷白的脸一片绯红。
谢淮清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困惑。
江栩不像是感冒,普通的感冒温度没有这么高,从他全身的薄红的模样,可以初步判断应该是进入了情热期。
江栩不是a吗?怎么会这幅模样?
谢淮想收回手,睡着的人仿佛有所察觉似的,忽然抓住他的手放到鼻翼,蹭着嗅他指尖的味道。
这两天谢淮一直在家休息,处于易感期的他今天身体才稳定一些。
尽管平日里,他可以很好地控制信息素,特殊时期难免会有一些信息素露出来。
江栩拉着他的模样,难道闻到了他的信息素?
谢淮用力把手抽出来,江栩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随着他的动作,“咚”一声,掉到了地上。
江栩身上白色衬衫半湿着,视觉上有种半透明状。
谢淮深黑的眼眸眯了下,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处于这个特殊时期仍然能克制住alpha的本性。
瓷砖的地面很冷,江栩冷白的脸贴着地面,因为撞击,脸颊红了一块儿。
谢淮蹲下,一只手插过江栩的膝盖,把人抱了起来。
他吃惊地发现一米八个子的男生重量还挺轻的。
在他碰到江栩的一刻,对方打了个寒颤,身体瑟瑟发抖。
白皙的小脸跟手掌差不多大,因为强忍着情热,下嘴唇咬肿了,可怜兮兮地渗着血。
谢淮把他重新放回长椅上。
在他即将起身的时候,江栩的胳膊勾了一下他的脖子,把谢淮往下拽了下。
鼻尖对着鼻尖。
谢淮甚至可以看清江栩浅色睫毛微微颤动。
他慢慢起身,把江栩的手拉回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