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溪本想着将刚才的一番话再说一遍,可他又弄不明白洛宁的心意,万一洛宁真的只把他当家仆,那岂不是自作多情,自讨没趣?

安溪嗫嚅着,半晌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一旁的乔十六笑着说道:“主子,这您都看不出来么,阿溪这是在撒娇呢,他想让您亲自给他包扎伤口,您还不赶紧着点。”

洛宁闻言,皱了眉。他想了想,还是走到安溪身边坐下,从乔十六手中接过药瓶,打开盖子,准备将药粉洒在安溪的手心里。

安溪身子一僵,倏然握紧了拳头。“公子,这点小伤,何须上药,阿溪没关系的。”

洛宁没听他的,他垂了眸,掰开安溪的拳头,一抬手瓶身倾斜,大半瓶药粉便直接铺满了安溪的整个掌心。

安溪忽觉伤口一阵针扎般刺痛,惊慌的跑下床,在水盆中用力的搓手。

他跑的很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赤裸的双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似乎也毫无感觉,只低着头,一个劲的搓手。

安溪近乎疯狂的洗着手,全然不顾手上的伤口,直到清水化作一滩浅淡的血红,上面漂浮着白色药粉。

他将手拿出来,拿起手巾勉力擦干。乔十六觉得,他那双细皮嫩肉的小手,怕是要擦得脱层皮了。

“安溪。”洛宁忽然叫他的名字。那声音不似平日里的沉静,中间夹杂着七分冷冽肃杀。

“白菁菁所中之毒,是你下的,是么?就在那伤药里。”洛宁问道。

安溪忽然垂下手臂,偏头看着洛宁:“是她自己倒霉,我从没想过要害她。”

“你想害谁?”洛宁问。

安溪看着他,不说话。

“南修竹?”洛宁又问。

安溪忽然笑了,那笑七分凄凉,三分邪魅,他说道:“你看,你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