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见他那模样也知是着了风寒,但眼下这情况可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他心中只一个想法:病秧子,弱不禁风。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个人送到万古寺去,锻炼几年,也就没这么娇弱了。

南修竹敏锐的感觉到了洛宁眼中满溢的嫌弃,他恶人先告状:“喂,你到底得罪谁了?这都什么事啊?”

“我?”洛宁无语。他看了看周围,不远处有一山洞,还是不要再吹冷风了,毕竟他的衣服也不厚。

捡些枯柴拢起篝火,洛宁说道:“该是我问你吧,你究竟得罪谁了?毒不死你,又不惜花高价雇佣临渊阁的杀手。”

虽然直觉上也认为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南修竹却也是一头雾水。他刚来东麟不足一年,人生地不熟的。生活也是规律的很,除了王府便是若梦坊和城外赌坊,只偶尔进宫,那次数也是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

想到进宫南修竹忽然想到之前如梦说的西蒙和五公主的亲事黄了,难不成西蒙认为是自己从中作梗,所以报复自己?可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又是怎么引火上身的呢?

想不通想不通诶?

事情忽然便串起来了,但还差些东西,只需要确定一件事,南修竹便能搞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回皇城,参加除夕宫宴,可不能把时间耗费在这里。

洛宁看着他被火光照的有些微红的面庞,那神情是变了又变最后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微微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那狭长的凤眸是带着笑的,眼底却是透着一丝狡黠。

若是南修竹此时掀起眼皮看过来,他就会发现,洛宁此刻的表情,竟是有些邪魅。

相互依偎着过了半夜,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侍卫的呼喊声。看来那些杀手已经撤了。洛宁抱着已经烧的昏头昏脑的南修竹走出了山洞,正巧迎上幽焦急的目光。

幽伸出双臂,示意洛宁将南修竹交给他。但洛宁却没有一丝犹豫,微扬着下巴从幽的身侧走了过去,就像没看到一样。

幽也不多言,在洛宁两步之后紧紧跟着。他一眼便看得出来南修竹病了,这个病恹恹的样子自小到大他不知见过多少次。

不过如洛宁这般目中无人的皇子,他倒是第一次见。也许,是南修竹对他太好了吧,皇室子孙也许本该就是洛宁那个样子。

回到温暖的马车中,洛宁将南修竹安置在软塌上。唤来太医,把脉,抓药,一气呵成。只是喂药时有些犯难,他不禁想起南修竹落水昏迷的那些日子,那些苦涩的汤药和药膳粥,他是用嘴巴一口一口喂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