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说:“我在想了。”
白雪霁说:“最好是这样。”
景泽:“你什么意思?”
白雪霁说:“你自己没发现吗,你有所隐瞒和撒谎的时候会做个多余的小动作。”
景泽愣了一下,随后才道:“你又看不到我刚刚什么样子。”
白雪霁说:“我有特殊道具。”
景泽还真有点信了,白雪霁这才轻声笑了起来:“精得跟只猴一样,原来也有上当的时候。”
景泽:“……”
白雪霁说:“无伤大雅的东西,你私藏也没什么,但是事关我的命,要是被我发现你在打什么歪主意……”
“你就杀了我对吧。”景泽有气无力,“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自己也想活着离开呢。”
忽然轰的一声,景泽眼前炸开了一团眩目的光芒,白雪霁似乎低低骂了一声什么,景泽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白雪霁手上多了一面盾牌,盾牌大概半人高,白雪霁单手持盾,微弯了腰,正抵挡着从对面高楼上打出来的粗壮光束。
“滚!”白雪霁用力一挥盾牌,光束被他反弹出去,打到旁边一栋建筑物,好好的一栋楼房骤然间被洞穿了几层,上方的楼层歪斜着坍塌下来,腾起一片灰尘。
这、这么大威力?!景泽看到一个土著肩头扛着一个轻巧的管状物品,那东西比景泽家乡的火箭筒看起来高级了不是一星半点,管身通体散发红色的光芒,轻轻巧巧地就吐出能轰塌半爿楼房的激光光束。
又是一阵吟哦声起,景泽看到一个手里拿着骷髅手杖的原始土著在另一边的楼房顶层跳舞,随着他的舞蹈,无数大大小小的虫子从土里冒了出来,顺着楼房迅速向上攀爬,蔓延向景泽和白雪霁的所在。白雪霁不得不背起景泽,离开刚刚才歇了没多久的地方,重新开始奔跑。突然,白雪霁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景泽被带着也往前摔下去,他看到白雪霁脚下的钢筋混凝土突然变成了滑腻腻、蠕动着的状态,活像是他们被什么怪物吃了下去,脚底下踩的不是屋顶而是对方的内脏。白雪霁反应还是快,他手中光芒一闪,杀无现身,白雪霁将杀无在那团肉上面轻轻一点,整个人倒着跳跃起来,然后又往下坠落。
嘣的一声,白雪霁脚底像装了弹簧……哦不,确实是有个弹簧,反正白雪霁带着景泽再度飞了起来,随后白雪霁手里的杀无消失,一根黑色的鞭子出现在他手中,啪,白雪霁将鞭子一甩,鞭子应声缠到对面建筑物外墙的旗杆上,两人趁着鞭子的走势向对面飞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撞到墙了,鞭子消失,杀无再度出现,白雪霁将杀无插入墙中,踩着杀无,往上一蹿,扒住房檐,又飞快地翻到了一栋新楼的顶上。
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景泽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景泽:“你……道具好多啊!”
白雪霁:“再多也经不起你这么败的。”
景泽:“啊?”
白雪霁咳嗽一声,沉下声音说:“你给我专心解谜!”
景泽:“哦。”
景泽:“那个,我再多说一句,你还真的挺牛的!”
白雪霁轻哼了一声,表面上挺不屑的,但景泽觉得他挺受用的。果然老人家讲得是对的,甭管是谁,到了哪个年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过景泽也知道,如果他不能解开钟楼谜题,真要是到了最后时刻,白雪霁肯定不会对他心软。
钟楼、钟楼、钟楼……
巴黎圣母院有钟楼,华国有各种钟楼鼓楼,说穿了,这玩意儿是计时用的,这座城虽然之前宛如死地,但时间一直在悄悄地流逝。做游戏以7天为一个周期,休息以半天为计算标准,游戏开始有通知,游戏结束据说也有通知,可见的确有一只看不见的钟在掐秒计时。钟在钟楼里是合乎逻辑的事,问题在于,跑遍了整座城他们都没看到一幢类似钟楼的建筑。
难道那口钟长得非典型,很袖珍,那座钟楼也不显眼,而是藏在这座城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景泽想,不对不对,如果真要是这样,哪怕纠集两支队伍18个人,他们也根本不可能在24小时内把整座城翻一遍。这样,游戏又失去了可玩性。
一个游戏有一个游戏的风格,同一个制作组做出来的东西往往遵循一套逻辑原理,景泽想,如果他是这个游戏的boss,是掌控者,他设计了这个世界的末日因子,他会怎么设计钟楼?
景泽微微一愣,设计……末日因子?
等一等,这个想法未免太超前也太惊悚,因为这个想法如果是真的,那就代表末日是人为可以操控的……景泽想,不行,他想太远了,现在他根本没有余力思考这种问题。深呼吸一口,景泽决定将自己的思维收束一点,让开口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