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运动会下来,关知之同学光荣地成为了一个废人。她学林老师喝起了胖大海泡枸杞,再加两朵清热解毒的菊花,捧着保温杯提前开始养生。
然而,这临时抱佛脚的抢救并没有什么用,扁桃体发炎了。喉咙疼得要命,完全说不出话来,好在没有发烧,只是不大舒服而已。
让她心里不平衡的是,庄家明屁事没有,还说她:“你太缺乏锻炼了。”
芝芝:“……”喂喂,不要太过分,大家都是早上起来晨跑八百米的好不好?
可哑着嗓子,驳不回去,只能憋着,气到两颊微鼓,嘴巴撅起。庄家明见了,反而升起亲切感,觉得以前的邻家妹妹又回来了,心中莫名雀跃:“以后活动课不要偷懒回教室,多锻炼锻炼,你们女生不喜欢打篮球,打打羽毛球也好。”
芝芝捂住耳朵。
庄家明假装看不出她的厌烦,定下约定:“周三的活动课,我来找你打羽毛球,不来的话,我就告诉你妈。”
芝芝吐血:“你还打小报告?幼不幼稚?”
“有用就行。”
这tm还真有用!关母要是知道她病了没和家里说,肯定会念叨她一整天。无奈之下,芝芝被迫同意了这不平等条约。
但周三,她来了大姨妈。
这个时候,烦人的大姨妈就是护身符。庄家明只要一想起她前几次的悲惨模样,就胆战心惊:“那你回去休息,多喝点热水。”
“多喝热水,男人最没用的一句话。”芝芝摇头叹气,“你这样活该单身啊。”
庄家明愣了愣,虚心请教:“不对吗?”
“说不如做。”芝芝怀疑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自虐上瘾了,明明心如刀割,却还是忍不住要传授他经验,盼着他心想事成,顺顺利利,“你嘴上关心一百遍,也就开始几次感动,哪里比得上真的做了。”
庄家明瞄了她一眼,思忖道,所以,他该现在跑去给她倒杯热水吗?可是跑到他们班里去倒水,好像有点明显啊。
芝芝看着他那样,心里万分好奇对象是谁,忍了忍,没忍住,旁敲侧击:“当然了,一般我们都会客气一下,说‘不用了’,但你要分得清什么时候是真的拒绝,什么时候是意思意思……你要不仔细和我说说,我好给你针对性分析一下?”
庄家明瞅瞅她,平静地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要喝热水是吧?我去给你倒。”
瞒得这么紧,至于吗?芝芝万分费解,却因为自己心里有鬼,不敢多问,只好继续瞎猜。
庄家明一路把她送回教室,还给倒了杯热水。
程婉意看着恹恹趴在桌上的芝芝就笑:“平时活泼得不行,这会儿就蔫了。”说着,递过去一颗巧克力,“补充点糖分。”
芝芝接过来吃了。
庄家明瞥见她课桌上放的练字本,有些好奇:“我能看看吗?”
她道:“随便看。”
他便抽出来翻了翻,发现不是临摹的字帖,是本教人如何拆封笔画,将字写得端正好看的书:“你在练字?”
“为了卷面分。”她苦着脸。
如果问重生回来有什么最不习惯,那就是键盘用的少了,笔用得多了,有的时候还会忘记某个字怎么写,全是后来无纸化的后遗症。
“以前不努力,现在后悔了吧?”庄家明笑话她。
他的妈妈写了一手好毛笔字,幼年时也曾教过他们。家里穷,备不齐东西也不要紧,旧报纸攒起来,先用毛笔沾湿了水写,等到写满了,报纸往太阳下晒一晒就行。
待练到差不多了,就再用墨汁练。那会儿砚台和墨条都贵,用的是墨汁,黑乎乎一大瓶,能写上好久。
还有,他记得很清楚,每次自己好好练字的时候,关知之小朋友就拿着竖笛在旁边呜呜乱吹,或者突然冲上来“汪”一声,不停捣蛋干扰他。
这样一来,她写的字就比他好看,可以得到两粒大白兔奶糖和一包无花果干作为奖励。可神奇的是,她拿到了零食,也不是一个人独吞,而是会分给他一半,只不过有要求:“你给我亲一下我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