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始至终,晋阳公主都没提陆行娶长孙愉愉的好处,有些话说得太白了,清高的读书人就难以接受。晋阳公主相信陆行是明白人,他旦做了自己的女婿,那必然会得到无数的实惠。
陆行回到东阳坊的宅子时,韦家兄妹已经在堂屋里等了他许久了。韦嬛如见这陆行进,就跑了过去道:“陆世兄,晋阳公主她说什么了吗?她可意救我爹爹了?”
陆行没说晋阳公主提出的无理求,只道:“公主说她跟皇上求了情,皇上意明日你们可以去靖云台监狱探视老师。”
韦家兄妹齐齐松了口气,不管怎么,到他们爹这就是好事,而且晋阳公主既然肯在这上面求情,想来其他事也是可期的。
靖云台的监狱建在地下,才走到地道入口就闻到了股极其浓郁的霉味儿,还夹着恶臭的血腥味,韦嬛如强忍住了恶心的念头,跟在她哥哥和陆行的身后往里走。
路上因为有火把照亮,所以墙上的血渍都得清清楚楚,韦嬛如甚至到有间闹牢房的墙上居然有个人形的血印子,她吓得当即就拉住了陆行的衣袖,气儿都不敢出了。
她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父亲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
韦凤仪的牢房不算远,更深处还有其他刑犯,韦嬛如甚至听到那黑暗里的痛苦嘶吼声,那是靖云台的人在审问烦人。
牢被打开,韦嬛如快步地走了进去,到韦凤仪,立即就哭了出来,“爹!!!”
大牢里的韦凤仪满头白发,胡子拉碴,条腿上的肉居然全烂了,就那么暴露在空中,血肉模糊,流着浓黄的汁水。
“爹!”韦嬛如凄厉地喊了声,泪水瀑布似地往下淌。
韦凤仪是冷静多了,“阿如,我没事儿。”
“这怎么是没事儿?这怎么是没事儿呢?爹,爹……”韦嬛如哭得乎晕倒。但实则因为她这番作为,让其他人说不得该说的话。
“伦哥儿,你把你妹妹先带出去。”韦凤仪轻轻地拍了拍韦嬛如,对着他儿子道。
韦伦也知道让韦嬛如在这儿这哭不成子,但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他转陆行,想求陆行把韦嬛如带回去,他们父子才好说话。
但陆行没动,因为韦凤仪如果想跟韦伦说话,就不会把他给支走了。
韦家兄妹离开后,陆行朝韦凤仪行了礼,“老师。”行完礼,他就坐到了韦凤仪的身边,替他诊起脉来。
韦凤仪道:“行止,你们进来我都是你在忙上忙下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