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愉愉是被刚的事情吓破了胆,她以为陆行又要跟上次在魔鬼滩那样扔下她,所以她第一反应就是抓着他的衣摆,乞求地看着他,让他别走。
陆行轻声道:“我去把你的鞋袜找来。”
孙愉愉还是不松手,陆行的话根本就没进入她的耳朵,她只想着不能让他走。孙愉愉双手死死地箍住陆行的脖子,滚烫的泪滴从他的衣领里流了进去。她最难堪的一面都被陆行看到了,孙愉愉也就顾不得什么矜持了,她现在就是害怕,害怕陆行丢下他。那个人,那个络腮胡……
孙愉愉哭得喘不过气来,恨不能拿刀将那人碎尸万段。
陆行的手在半空僵硬了半天,轻轻落下轻轻地拍了拍孙愉愉的肩膀,“此地不宜久留,我去把你的鞋袜捡来。”
孙愉愉紧闭着双眼就是不松手。
陆行无奈,只能将孙愉愉拦腰抱起,抱着她走到了林中的马车边。若是孙愉愉此刻睁开眼睛看看,就能现马车还算齐全,但驾车的车夫却落在一丈的地方一动不动。那络腮胡倒是在地上动弹了两下,陆行经过他用脚在他身上踢了踢,他就没再动弹了。
陆行抱着孙愉愉,费了力气将她的鞋袜以及腰带从车厢里捡了来。
陆行将孙愉愉放下让她重新坐在枯木上,蹲身拿起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手替她将脚背上的脏东擦去,后把鞋袜穿在她身上。“我们得赶紧离开,想来你也不愿意再让其他人看到你这幅模样。”
孙愉愉还在麻木中,所以任由陆行以手擦拭她的脚,听得他说话,脑子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自己即将要面的是什么,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犯傻,就是装也得装出正常的样子。
说话间陆行已经替孙愉愉穿好了鞋袜,扶着她站起了身,“你的脚受了伤,能站起来么?”
孙愉愉了头,抬手擦了擦嘴角,血水顺着唇角滑落。
陆行将腰带递孙愉愉,低声道:“能自己系么?”
华宁县主这么,哪自己穿过衣服啊?所以孙愉愉轻轻地摇了摇头。
陆行也没迟疑,动手替孙愉愉理了理衣襟,后麻利地替她系好了腰带。退后端详了一下孙愉愉,她领子上虽血迹,抹胸上也大块的血迹,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她裳上却只一血迹,隔得远未必能看清楚,只会以为是布料的花『色』。
唯一麻烦的是孙愉愉的头也松散了,头上的饰一个也没了,想来定是那些贼人钱心喜,先将孙愉愉的头饰摘了。
陆行走络腮胡身边,在他身上『摸』了『摸』,没现,又去车夫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包东来,打开来看果是孙愉愉的头饰。
陆行让孙愉愉重新坐下,“得罪了。”不容孙愉愉反,他就以手作梳子,替她梳起了头来。
孙愉愉也完全没反,她是还处在恐惧和疼痛中,脑子在放空,任由陆行支配她。为一她心底是清楚的,陆行是在帮她。
陆行也没女子梳过头。手指『插』入孙愉愉的丝间,彻底叫人体会到什么叫绸缎,那种丝滑柔腻,顺着指缝流淌的触感,甚至比丝绸还来得让人舒服,恨不能就这么天地久地『摸』下去。陆行走神了片刻,忍不住会想,是不是每个女子的秀都叫人的手指此流连?
走神归走神,陆行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下。他本就手巧,加上善于观察,此把孙愉愉的头拧来拧去,再用头饰一固定,竟梳了个不同寻常的髻出来。虽些松松垮垮,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两鬓垂下的一大缕丝刚好遮掩住了孙愉愉脸颊上的指痕,虽不算掩饰得别好,可只要隔得远,不仔细看,也现不了什么端倪。
孙愉愉感觉到陆行已经替自己梳好了头,却不道是个什么丑样子,现在这境地她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只能默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