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
邵沉被阳光刺醒,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似乎有重物压在他的胸膛上,令人难以忽略。
低头一看,谢忱正趴在他身上。
睡姿不怎么端正,大半个人压上来,也不嫌硌得慌。
但谢忱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比平时软多了,像只乖乖趴在人身上的猫,还有一小簇头发因为睡姿不正而桀骜不驯地翘着。
邵沉忍不住伸手轻轻揪了一下。
这点细微的动静让谢忱下意识地动了动,脸又往上蹭了蹭。
邵沉收回手,回到最开始的姿势。
他盯着陌生的天花板,记忆渐渐回笼。
翻涌上来的记忆在脑海中逐一放映,略微有些不真实。
邵沉不动声色地转动眼睛,视线对上墙上那张海报,记忆的真实性终于得到了确认。
昨天谢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成功说服邵沉挪到隔壁房间去,好说歹说拿洗漱当借口把人骗出来了,结果洗漱完,他又自动自觉地原路返回了,熟练得仿佛这真的是他的房间。
谢忱又急又气,只好转换策略,认命地开始清理现场,把跟邵沉有关的东西都藏起来。
他收的时候,邵沉就安静躺在床上盯着他看。
直到看到谢忱动手揭墙上的海报,邵沉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
谢忱刚把海报掀起一个小小的角,就被邵沉拦腰半拖半抱地拉走了。
结果就是邵沉不仅没到隔壁房间去,而且还一力阻止谢忱离开,抓着谢忱的手不放,大有一副占山为王还强抢压寨夫人的架势。
谢忱莫名其妙被人拖到床上,他的五年计划根本还没有制定到这里,当即闹了红脸。
但他没法和一个醉鬼讲道理,嘴皮子说破了邵沉也不放手,最后谢忱也懒得折腾了,人一沾床就累了,干脆在床上划了条三八线,勒令他不准随便越界。
“你明天最好别醒过来。”谢忱放弃之前还放了句狠话,说得咬牙切齿,“不然我第一个掐死你。”
分界线最后当然是形同虚设了,谢忱从小到大都没体验过两个人一张床,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当然是怎么嚣张怎么来。
谢忱醒来前习惯蹭一蹭枕头,再把脸埋进去。他今天也这么做了,但是做完后知后觉发现好像触感不太对劲。
他略有些不爽地睁开眼睛。
刚醒过来,他的神智还没彻底回笼。
等他渐渐想起来昨天都发生了什么,眼睛倏地睁大了。
他整个人弹起来。
“你醒了?”邵沉的声音响起来。
谢忱听见他的声音,没来得及体会这旖旎的氛围,就突然想到什么,迅速扯过被子胡乱盖在邵沉脸上。
“都看过了,现在挡也没用。”邵沉扯掉蒙在自己脸上的被子,好心提醒他,“而且我醉酒不会断片,该记得的都记得。”
谢忱开始思考用哪个姿势才能精准把人敲晕并且失去一段记忆。
最后不爽地踹了他一脚:“你忘掉是能死?”
邵沉按了按被踹的地方,忍着笑说:“忘不掉。”
“你还笑?”谢忱恼怒地瞪他,找出新的洗漱用记品往他身上一摔,把他拽起来推到外面去。
随后他抢在邵沉前面洗漱完,飞快地钻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