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路上,她迷了路,误入花街,被几个年老色衰的男倌缠上:“姑娘一看就是个书呆子,进来哥哥们教你乐乐。”
哥哥?苏冰看着他们脸上厚厚的粉和深深的褶子,怕是叫叔叔都叫年轻了吧。
她对他们的职业抱有同情,内心却相当抗拒。幸而她力气大,挣了几下就脱离出去,拐弯跑进另一条胡同。
走着走着察觉腰间钱包轻了,她打开一看,这世道果然满地荆棘,晃眼钱就没了。
她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所过之处一阵芳香。
白见思鼻子嗅动,闻到她身上的脂粉气,瞳仁墨黑如炭,用视线把她全身逡巡个遍,找出七八处粉印。
有一处在苏冰背上,白花花大半张人脸,伸手摸去,还能捻下一点粉。
“妻主今日去的是学堂?”他紧盯着苏冰问。
苏冰还在气自己钱被扒的事,没注意到他表情不对,展开拿回来的字幅,哭丧着脸:“对啊。”
冷风一阵一阵的吹,初春未再下雪,她周围却飘落片片冰晶霜花。苏冰心神一定,知晓自家夫郎又双叒叕生气了。
“阿思?”她到现在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之处。
白见思板起脸,把指尖的粉狠狠碾在宣纸黑字上:“学堂用男子的脂粉写字?”
苏冰盯着那粉,低头扫视自身,见到几处白印,一时有口难辩。
“我说我迷路误入花街,被几个老倌缠上,挣脱时弄的,你信么?”
她洁身自好,觉得白见思怎么着都会信任自己。
哪料对方在她腰间荷包上用力一捏,两目生起熊熊大火:“你的钱袋怎么空了?!”
一下子问住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