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双手伸过来捂住他两耳,以揽护珍宝姿势阻隔外边风雷。掌心的温暖灌入耳朵,让他渐渐清醒,涣散的眼神凝聚了黑亮的光。
“妻主”他惨白的脸上密密细汗,全是吓出来的。
一道白光划过田野,闪烁间,白见思看清上方担忧的脸,细眉蹙拢,珠目柔柔,唇半张着好似在呼唤他。对方垂到他下巴脖子的发丝扫得他痒痒的,使他忍不住往里挪动。
“阿思,你没事吧?”
苏冰小时候也怕打雷,每当这个时候,就抱着枕头找爸妈,有人陪伴安慰,内心的恐惧会减少很多。
她挨着白见思躺下,把被子床单拽过来,离漏水的地方远一点,继而将两手别过去,放在对方耳朵上:“睡吧,我帮你掩耳挡风。”
哗啦啦的雨声中,过了好久空中响起一声轻轻的“嗯”。
白见思抓着被子边缘,颤悠悠阖上乌黑的睫羽。妻主好暖和,他心道,挨着火炉一般的苏冰,慢慢安稳睡去。
次日,在此起彼落的鸡鸣声中,两人迷糊洗漱。
没有油灯的草房子内,衣服穿的是正面还是反面都不知晓。只有走到火灶那儿,才稍微看得清周围的环境。
破晓的天空经雨荡涤之后,抹了层浅青。四面的山愈发灰淡了,落了满地的叶子,厚厚铺地上为过冬做准备。
空气很凉,土腥鱼腥味儿掺杂草木的清香,忽香忽臭,吸进鼻腔里,立刻就叫醒了大脑。
昨夜的雨下得大,山上的麦田狼藉一片,所幸大豆已摘,那红薯藤生命顽强,并未受到多大影响。
苏冰穿着草鞋爬上来,中途打滑几次差点摔跤,走到后排把白见思插的断藤逐个拾起,放回原来的位置,一一喂养成丛藤状。
她的魂力已经完全恢复,让地瓜藤蔓结三四十个红薯没有问题。
至于挖出来的工作,还好有白见思帮她。
两人吃完早饭,就带着工具下地开始干活。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们一前一后,没挖多久就将红薯挖出来,放进木桶,带到溪流中洗去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