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朗的视线转向郁清灼,讪讪地道了声恭喜,又说,“上次郁老师没说自己有对象了。”语气似有无限遗憾。
上次的确是没有,这次严格说来也还不算正式对象。
郁清灼对他感到有些抱歉,态度温和地解释,“那时候我还单身。”
再往下该怎么说,郁清灼也犹豫了。
他和梁松庭距离复合似乎只差一步,但已经分居睡了十天,跨年能不能有个心无芥蒂的拥抱都还不可知,郁清灼不敢说大话。
乔朗大概是真的很喜欢郁清灼,即便刚刚从梁松庭那里得到一个对自己极其不利的消息,他仍然想多和郁清灼聊聊。
梁松庭很快把清灼叫走了。他既然已经当着乔朗的面说出“清灼是我爱人”这样的话,也没必要在情敌面前佯装大度。
郁清灼乖乖跟着他走,两人穿过宴会厅,一直走到靠近出口的一道侧门边。
这里没有客人进场,比会场中心安静得多。
郁清灼刚一站定,就说,“庭哥,你吃醋了。”
他眼神很亮,唇角微微勾起。
梁松庭没有否认,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插在裤袋里,说,“没听你说过认识乔朗。”
乔家做建筑发家,还在老八校的其中一所建筑学院设有乔氏奖学金。虽说到了乔家第三代,整体发展不如父辈迅猛了,但根基还是在的,京津两地事务所的业绩也很好,总能揽到一些大工程。
郁清灼这时还有点拿不准梁松庭到底有多介意这件事,一点不敢马虎,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刚回国那阵子,有一次在活动上铭叔介绍我们认识。但我什么也没答应,当场就拒绝了。”
郁清灼说得很恳切,梁松庭自然是信他的。一对认识二十余年的恋人,别的不敢说,这点信任的基础一直是有的。
可是郁清灼一讲完几句正经话,笑容又回到脸上,重复一次已经说过的话,“庭哥,你吃醋了。”
他就说想听梁松庭亲口承认一次。
毕竟是在公开场合,梁松庭忍住了不去捏他的脸,只是看着他,慢慢吐出一口气,竟然真的承认,“是,我吃醋了。”
郁清灼愣了下,并不如梁松庭所想的那样笑得更加得意,反而安静了几秒,然后说,“我是不是该去请乔朗喝一杯,谢谢他今晚助攻。”
梁松庭眼色一沉,将他拽住,说,“郁清灼,你可以了。别没事找事。”
酒会的后半程,郁清灼不再找借口去会场的各个角落游离,他几乎全程和梁松庭走在一起。
最后快离场时,乔朗主动上前,要请清灼喝一杯,而且是当着梁松庭的面请的。
郁清灼并不扭捏,他觉得乔朗的这杯酒有种接受现实的意味,于情于理自己应该喝。
他问乔朗,“乔总刚才不是说了自己开车不喝酒吗?”
乔朗在郁清灼跟前时常表现得有些局促不安,这时却稳定下来,说,“我可以叫代驾,郁老师赏脸喝一杯吧。”
郁清灼抬眸看看梁松庭,梁松庭神色淡然,不置可否。清灼觉得自己男朋友的这个态度可以算是默许这杯酒了,于是撇下梁松庭,和乔朗走到吧台边,喝了一杯干马丁尼。
他很少饮烈酒,喝完就有点上脸。
乔朗盯着他,既由衷又似心有不甘地说,“你们很般配。”
郁清灼一点不谦让,点点头,接受他的说法,“我和庭哥从小就认识,是除了父母以外陪伴彼此时间最长的人。”
这么一说,就是完全不给乔朗留余地了。
青梅竹马的感情,分分合合又怎样。那是奔着一生一世去的,半路上谁也插不进来。
简短的几句交流后,郁清灼回到梁松庭身边。干马丁尼的后劲有点大,郁清灼的耳廓都开始发红了。
梁松庭问他想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