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短,不像是曾经的梁松庭了。那时候他对郁清灼的信息基本都是秒回的。但是郁清灼慢慢地也觉得自己很爱他现在这样。
一个很酷的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想想就挺来劲的。
回家的地铁上郁清灼收到了回复,梁松庭发的第一条是文字:下周要去广州,回来再说吧。
接着又发了一条语音,估计是觉得打字太费时间了。
他在语音里告诉郁清灼,房子结构的部分已经完工了,现在施工队进场开始装修,最迟十月底装完。有些不合适的家具已经搬走,客厅和主卧都准备做一组整体式入户家具。
本来装修是一间很磨人的事,现在有梁松庭出面,事无巨细从方方面面都给郁清灼搞定了。也不用清灼去盯着进度,也不担心原料问题和施工的工人扯皮,郁清灼完全成了甩手掌柜,等着十月入住就行。
郁清灼反复听了几遍语音,可是他人在地铁上,当下不方便说什么。
等他出了地铁站台,回家还要走一条街,边走就边给梁松庭拨了个电话。
梁松庭接起来,清灼叫了声“庭哥”,又问他,还在事务所吗?
梁松庭顿了顿,说,没,在你家这儿。
虽然梁松庭指派了一个第三方监理入场盯着装修进度,但是每隔一天他还是要去实地看看,确保不出什么纰漏。
郁清灼拿着电话,听着梁松庭说“在你家这儿”,男人沉稳的语气通过听筒传入,短短几个字就把郁清灼心里的情绪一下撩拨起来了。
清灼没忍住,吐了口气,脱口而出,“你这么贤惠……你说我当初怎么会错过你的。”
梁松庭此时正站在由客卧改建的工作室里,检查双层降噪门窗的安装是否合乎规范。郁清灼突如其来一句夸他“贤惠”,梁松庭一愣,差点给气笑了,说,“郁清灼,好好说话。”
郁清灼在手机那头也低低笑了一声,又问梁松庭,“你什么时候从广州回来?”
梁松庭说头次录影需要五六天左右,返程的机票还没订。
郁清灼跟着就说,“那你确定了回程的时间和我说一声。”
梁松庭知道他要干嘛,一开始没接他的话。郁清灼也不因此受挫,又道,“到时候我来机场接你,下周我不忙。”
现在他们俩的关系就是这样,郁清灼不会追得那么紧,不会总往人跟前凑,但也会找着合适的时机,让梁松庭觉得吃个饭、接个机其实无妨,毕竟都是小事。
如果梁松庭真的不情愿,完全可以不给郁清灼靠近的机会,但既然已经开始设计装修那套房子了,两人就总要保持联系的。
后来梁松庭松了口,说,“等订了票再说吧。”
郁清灼的声音听起来带了淡淡笑意,说,“好,过两天我再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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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松庭出差的这一周,正好是德仕拍卖行举行秋拍会的日子。
拍卖会一共三天时间,古代字画专场的拍卖被安排在了周六下午。郁清灼对其中的几件拍品有些兴趣,也想看看现场出来的成交价,于是从赵仕铭那里要到了入场邀请卡,当天也去了一趟。
下午的两场拍卖结束以后,晚间还有个酒会,郁清灼的本意是看完拍卖就走的,奈何给赵仕铭叫住了不能脱身,只好和他一同赴了酒会。
当晚在场的宾客不多,请来的大都是些已经拍卖成交的高净值客户。郁清灼入场没多久,刚从吧台端了杯气泡水,就隔着两拨聊天的人群看见了路白菲和祁嘉。
他们两人都站在露台上,祁嘉正和一个搞传媒的大佬聊着,一只手随意地搭在露台栏杆上,指间燃着一根烟。而路白菲站在离他稍远些的地方,郁清灼瞧见他的时候,他正把用过的手机揣回西装内袋里。
路白菲一抬眸,正好与几米开外的郁清灼对上了视线。他也不显得多惊讶,冲着郁清灼稍微点了点头。
郁清灼犹豫了下,还是绕过人群走了过去。
上回去清吧给梁松庭送生日礼物,路白菲算是帮他解过围的,郁清灼怎么着也该说声谢谢。
路白菲一直是挺有修养的一个人,郁清灼和他不深不浅地聊了几句,他回应得都很温和。后来聊天的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向了梁松庭。也是郁清灼一时没忍住,他与梁松庭有差不多半个月没见了,心里想的都是对方,一和路白菲聊上就总不免想说说梁松庭的事。另外他也想从路白菲这里了解一些过去几年梁松庭的情况,于是旁敲侧击地问了问。
路白菲在继承家族药企之前,是个很有名的音乐人,当初也是因为搞创作的原因和梁松庭结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