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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紧急的情况下,常人都做这个渡夫的船。

今日新来了一位渡夫,斗笠遮住了他的面容,声音年轻,他对居民说道:“老头子死了,我是他儿子,来接替他。”

谁也没听说过这个老渡夫娶了老婆,有个儿子,不过既然有人能接班他的工作,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行人走上船,微微鞠躬说道:“船家,走了。”

渡夫点头,摇动船杆,将船摇向彼岸。

这么些天来,宁飞霜一直在自怨自艾,哀叹命运的不公,可他从来没有从自己自身的角度去考量过自己的过错。

大河流动,拍打两岸,他听着他人的故事,以旁观者的角度听着人情冷暖。

宁飞霜微微地垂下了眼。

他错了。

一开始就不能存在欺骗,欺骗到了最后,只能剩下悔恨。

慕青萍离开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玲珑珠被他所吞,不死不灭就是他最大的惩罚,他将究此一生,在这条大河两岸摆渡,送走行人,赎去罪过。

不知晓要几年,可能要几十年,也可能要几百年,等到慕青萍都死去化为白骨,他可能都不会知晓。

不过这都是他该受得的,踩踏在船板之上一次,就是一次功德,圆满之际,老天又会给他如何的奖励呢?

宁飞霜不知晓。

或许他一辈子都会在此地摆渡,对慕青萍的悔恨,他一辈子也无法摆脱。

如此,寒来暑往,日复一日,江河涌流,也有大雪纷飞,也有暴雨倾盆,无名江上却始终有一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笠,数十年如一日,来往两岸摆渡。

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听过他的声音,一直是如此年轻。

直到有一日,宁飞霜停了一天,他也从江上打捞起一个还喘气的青年。

他浑身是伤,似乎是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