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他,宁飞霜就好像见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如此熟悉,可是他今日的心态却有所不同。
“年轻人——”
“呸,你也配叫我年轻人,也不想想你的毛长齐了没?”
宁飞霜微微一笑:“年轻人,我以前也作过错事…”
宁飞霜在说着自己的故事的时候恍若隔世,外面细雨绵绵,春日的寒冷夹杂在雨滴之中,吹进房间,还有一丝冷气。
可这也让宁飞霜的脑子更加清醒了。
能救一个人是一个人吧,活在仇恨与悔恨之中,只能含恨而死,死不瞑目,这又是何苦呢?
若是放不下,若是仍要参与你死我活的斗争,此心又有何时能得到安宁?
宁飞霜将一只新的船杆和一叶新的竹排停在了河岸之旁。
他在房门内指了指岸边的船,对着年轻人说道:“有空可以与我一起去摆渡,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终有功德圆满之际。”
“你摆渡了几年?”
年轻人这么一问,确实问住了宁飞霜。
可能四十年,可能五十年。
载过的幼童都子孙满堂了,自己却还是年轻的模样。
时间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十年是时间,百年千年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他会无休止地活下去,直到这个世界毁灭为止。
第二日,又是一个烟雨蒙蒙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