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毕竟还是c市基地，秦霄玉准备出了城再细细打算。

虞知跟着他瞎转，发现他一直在看黎歆，有些不解道：“你在看什么？”

被发现了，秦霄玉也不慌，坦白道：“在看黎歆那队人，看他们关系好不好，配合程度怎么样，也在看他们每个人实力如何。”

他半真半假地解释着：“出了城门就要合作了，我必须尽量多了解一些，知己知彼嘛，免得他们拖我后腿。”

虞知听罢，抬头看了他两眼。

虽然秦霄玉已经尽力让面部肌肉放松，但虞知还是一眼看出了这话有假。

“你就瞎扯吧，看你那一脸戒备的模样，可不像是在准备合作。”

秦霄玉心里一虚，本以为虞知要劝他大局为重什么的，没想到虞知只是淡淡地看向黎歆他们，然后有些冷漠地说：“你打什么主意不重要，不会伤及自身就行，谁会死也不重要，只要确保计划顺利。”

虽然这虞知样说，秦霄玉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黎歆曾试图乘人之危。

但虞知这话说出来，平平淡淡，没有情绪的起伏，透着一股子冷漠……好像任何人的性命他都可以漠视，只要不影响计划，他懒得干涉。

这完全不是对待仇人的态度，他不是因为愤恨才想要黎歆他们去死，而是单纯的不在意。

秦霄玉莫名有点不舒服。

他不是希望虞知受伤后还圣母白莲，而是觉得这样的虞知特别不像个人，那一瞬间的直觉告诉他，虞知一定有和人不同的地方。

虞知也知道自己过了，眯了眯眼睛补救道：“抱歉，我刚才没控制好自己。”

“我自己也不明白，”他眼神放空道，“其实也不是很过分的事，罪不至死，我不想去仇视，但也无法再像担心其他人一样担心他们。”

“小玉啊”他轻轻地说，“我突然有点害怕。”

这话也不全是假的，他确实有点怕基地门口，只要想到曾经的他在基地门口被秦霄玉杀掉，想到当时秦霄玉眼里恨意，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汗毛倒立。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掺了点实实在在的害怕，秦霄玉就彻底被骗了过去。

刚才那种微妙的直觉被抛之脑后，秦霄玉安抚道：“不用害怕，我会为你报仇的。”

虞知摇摇头，“报不报仇我真的不在意……”

说完他停止摇头，转而抬头直视秦霄玉的眼睛问，“万一我被感染了，你会怎么办呢？”

“你会开枪打死我吗？”

秦霄玉被这么一问，心里没由来一痛。

不过虞知的记忆他无从知，所以根本没想到一处去。

他感受到了虞知的不安，也很精准地猜到了虞知害怕基地门口，于是他主动伸手牵住了虞知，把人往基地车上领。

他以为是黎歆恐吓虞知那次给虞知留下了心理阴影。

理论上，这样的猜想是没错。

被扔到基地外，被恐吓，被告知感染就会被枪决，被吓唬说不顺从就得死。

基地外是姿态丑陋的丧尸，鼻腔里是真真切切的腐臭

如果虞知真是一个在末世没觉醒的普通人，还是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那再坚强的内心也会在这样的环境里被摧毁。

所以，如果虞知真是个普通人。

他确实该因此产生心理阴影。

秦霄玉又心疼又生气，怒意像火一样烧起来，只想就这么把黎歆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