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也还一阵阵钝痛,空气里有股若隐若现的药水味。
这是在……秦方丛家里?
杨风语从来没进过他家,有些茫然地掀开被子。
上衣被换过了,裤子却没有,只不过——受伤那只裤腿整个被剪掉了。
杨风语刚想下床,门咔哒一声开了,他又一把掀起被子缩了回去,一双眼里满是戒备。
门被推开,秦方丛穿着一身居家服,手里端着杯东西,直接放到床头,俯身一把覆上杨风语的额头,“怎么样?”
杨风语头还有点晕,被猝不及防地一摸,才回过神往后撤,没挪两下就抵上床头。
秦方丛把蜂蜜水递到杨风语嘴边,杨风语没接,只是下意识张开嘴,秦方丛还真的伸出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慢慢往下倒。
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下肚,总算好受不少。
“胳膊一周别沾水,每天记得换药涂药。”秦方丛拎来一个小盒子,里面都是昨天秦朗开的药,杨风语探头一看,里面都贴好了标签。
“下次不许喝酒。”
见小炮仗不说话,秦方丛有些诧异,收回手时大拇指飞快地蹭了一下他的唇角。
后者这才大梦初醒,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脸颊微红:“你……你管我喝不喝呢!又没花你的钱!”
“是,”秦方丛抽了张纸擦手,“喝多被人卖了,等着哭吧。”
杨风语不想和他说话,转头就走,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秦方丛,你赔我的裤子!”
“我送你回去。”
杨风语刚开始还倔强的拒绝,可那只腿实在是行动不便,光走走还可以,要是去挤地铁,肯定被人笑死。
他四舍五入是个公众人物,万一以后火了,这都是他的黑历史。
于是他不情不愿的坐上了秦方丛的车,最后的倔强就是坐在后排,腿上倒是乖乖的放着那个箱子:“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秦方丛说道,“昨天酒吧怎么回事?”
一提到这个,杨风语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反问道:“关你什么事?”
不等秦方丛做出反应,杨风语又继续说道:“噢,忘了,你是我爸派来管教我的。怪不得连鸡尾酒都给我调成无酒精的,玩我有意思吗?”
“杨风语。”秦方丛皱起眉,沉声叫他。
“秦方丛,”杨风语毫不犹豫地喊回去,“我很谢谢你教我编曲送我回家给我买药,也谢谢你关心我照顾我,如果这一切不是建立在杨威的基础上的话。”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如果你是因为杨威才来管我的,那你最好早点放弃,”杨风语眼神黯淡,“你都看到了,昨天是我先挑的事,啤酒瓶是我砸的,人是我打的,打架斗殴,酗酒,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情,这才是真的我,你管不着,也管不住。”
车在巷子口停下,秦方丛解开安全带,转身看向杨风语。
“做好你的大学教授吧,”杨风语推开门,“我可不是你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