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初泽想着自己如果提前下课,可以提前可以给纪糖糖占座甚至买饭,也省得她去和其他学生挤窗口。
纪糖糖愉悦地同意了,等到下课她第一个站起身冲出教室。喻初泽和她约定的地点不是食堂,而是离她教学楼不远的琴房旁边的休息室。喻初泽还在琴房练琴,见到纪糖糖过来才停下手,向她招手示意。
“糖糖,过来。”喻初泽带她来到旁边的休息室,白色木桌上面摆放着两份没有开动的套餐。
“谢谢学长!”纪糖糖十分捧场地吃了好几口才停下,指了指旁边琴房里放着的那一架钢琴。“学长你弹得好好听。”
“嗯,是吗?那等糖糖你下次有时间了,我就弹给你听好吗。”这间琴房坐落在学校综合楼里,面积不算特别大但采光非常好。
松源学校里高手云集,全市乃至全国的许多尖子生都在这个学校里。前二十个班级主要是学习成绩极好,或者是在某些学科上有着特长参加竞赛。
而&—zwnj;般后面的班级因为家境原因不同,很多都是走特长生的路子,舞蹈音乐画画飞行员体育生,喻初泽便是后者之中比较优秀的那类了。
因为保送名校也是算在名校录取比例里,当初喻初泽如果保送成功,学校脸上也添光,因此这间琴房就&—zwnj;直被拨给了他练习使用。当然学校方面只提供了场地,琴房里面这架钢琴是他母亲纪瑾媛亲自挑选采购,也会以捐助的形式留在学校。
“我在获得保送资格之后,从前的钢琴老师也就暂时先离开了。这里的琴房太小,其他的音乐生都在别处集中训练。糖糖,以后你都可以来这里找我。”
“好啊好啊,”纪糖糖在班级&—zwnj;个上午都没有和什么人讲话,这也是由于她性格里深藏的孤傲决定。在亲近认可人面前软萌,而在其他陌生人面前她算是能不说话接触就不说话接触。
“谢谢学长给我买饭,这是我的饭卡,给你。”松源食堂和大学差不多,是采取自由选餐制度。开学时候纪瑾川就给她的饭卡里打了&—zwnj;笔钱款,具体数字纪糖糖也不清楚。
喻初泽笑着推拒:“不用的,请你吃点饭的钱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啊,可爸爸说不能让别人太破费的。”
“可你忘了我是你表哥啊,我们是亲人。”
纪糖糖被说服了:“你说的有道理,那谢谢表哥啦!”
纪糖糖吃完饭和喻初泽一起散步走到的高&—zwnj;教学楼。“那学长再见!”
现在高&—zwnj;的学生还有很大一部分在食堂吃饭,但再过&—zwnj;段时间,就说不定就会有人看见纪糖糖和喻初泽在一起了。
“好的,糖糖再见。”
纪糖糖和喻初泽在教学楼底分开,纪糖糖班级是在四楼,等到她上去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同桌已经来了。
“你……是钟遇?!”随后纪糖糖惊喜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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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钟遇和纪糖糖在医院匆匆分开,回到家里他就看见自己的母亲正痛苦地瘫坐在地上。额头的血顺着她白皙的皮肤通过下颚&—zwnj;滴一滴的地滴落在白瓷地板上,看着触目惊心。
“妈!”钟遇急疯了般跑到钟渺西身边,将她抱起到沙发上查看伤口。“那老畜生呢?!他就这样把你丢到这里了?我要杀了他!”
钟渺西右侧额角显然是被重物给砸破,淅淅沥沥流了不少的血,身上也有多处挫伤淤青,显然在自己来之前,已经经了&—zwnj;场恐怖的单方面的殴打。
十六七岁的少年被自己母亲的伤势气的两只眼角泛红,头上青筋爆出,显然是动了真的杀心。
钟渺西强忍住晕眩的痛感,抚摸了&—zwnj;下儿子的脸。“不许这么说,他是你的爸爸。”
“我没有这样的爸爸,他是禽兽!”钟遇咬牙切齿,在给母亲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之后,又打了&—zwnj;盆温水给她轻轻擦拭脸上身上的血迹。
钟遇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长大,他知道自己母亲的习惯。她从前是电影明星,最喜欢干净和体面,哪怕是去医院的前夕。
钟渺西看着眼前已经长出的儿子,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的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十几年前她在事业最如火中天的时候被谢凉舟看上,在怀上钟遇之后被迫隐退,不知不觉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孩子的父亲却不是自己的丈夫,更不适合自己写在一个户籍本上的家人。钟渺西只有面前的这个儿子了,为了这个儿子她付出了所有,包括女明星最看重的面孔身材前途,甚至到现在还有健康。她绝不能让儿子离开自己,哪怕挨再多的打,也不能。
“阿遇,你不要担心我,没事的。这次是你爸爸喝多了酒才会这样,他并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担心……”
“那他在家喝了这个酒也会打他自己的老婆吗?!妈,他就是个人渣畜生,我们离开他,再也不要和他有联系了,好不好?”钟遇几乎是跪在地上,哀求自己的母亲。
他是谢家的私生子,他的母亲是外头人人喊打的小三。这是他生而为人最痛苦却也最无奈的事情。
小时候的他没有能力带着母亲独自生活,但现在他已经即将长大成人。谢家的力量也再不如从前那样强盛,钟遇并没有向自己母亲开玩笑,这次他是认真的。
但这看似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却被他的母亲想也不想就给否决了,钟渺西尖叫:“阿遇你疯了!没有你爸爸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你知道的,我现在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模样和地位,我再也赚不了钱去养活我们两个了。”
钟渺西从前是当红女明星,也曾经&—zwnj;段时间靠着自己的努力,挣到过很多很多的钱。她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养成了钟爱购物享受的奢靡生活习惯。
后来被谢凉舟包养,虽然再不如从前要靠工作赚钱,但却也没有过&—zwnj;刻离开过物质富裕的生活条件,甚至在谢凉舟的娇惯之下,花钱能力暗暗更上&—zwnj;层。
钟遇直到长大之后才明白自己父亲的用意,他把自己的母亲养成了&—zwnj;个废物美人。不是身体上的废物,而是精神上的。
他的母亲把谢凉舟当做唯一依靠,没有了他对于外面世界,连&—zwnj;眼都不敢多看。
“妈!没关系的,你有我,以后我来养你。你要名牌包包要钻石珠宝,我来赚钱买给你。我只是想要你好好的。你不知道,我刚刚看见你满脸流血躺在地上,我简直恨不得承受着痛苦的人是我!”
钟渺西在钟遇眼里不仅是世界上最爱他的母亲,更是一个因为美貌而&—zwnj;生悲剧的凄惨女人。钟遇想拯救她,想好好保护她,不想她&—zwnj;辈子就只能当&—zwnj;个不能见光的小三。
“你只是一个孩子,孩子就该好好读书学习,你哪里来的钱?”钟渺西还是不信,直到某天她头上还包着纱布,在家静静疗养的时候,钟遇背着&—zwnj;个硕大的布包走进来。
少年将将布包打开,里面全是捆成&—zwnj;扎又一扎的百元大钞,白红相间眨眼万分。
“钟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她的儿子她自己也清楚,自他懂事以后可就再也没有喊过谢凉舟&—zwnj;句父亲,更不会去找他要这么多钱了。
“这是我赚来的,以后还会有更多。”少年一直阴郁的眼睛终于乌云渐退,里面闪烁着的是对新生活的向往和兴奋。
“妈,你看我能赚钱了。你放心,这些钱都是合法的,是我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我们走吧,离开他给你的这幢房子,以后我来养你。”
“你这些钱是哪里来的?!”钟渺西还还沉浸在她儿子带来的惊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