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软。”
——那么多地方你不点,偏点这里,能不软吗?
顾夙夜觉得自己该生气的,可她……一点儿也不生气,只是难耐地蜷了蜷手指,想说点什么,话滚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萧然然根本没给她那个机会,突然就埋下了头去,滚烫的呼吸让她下意识抖了下,藕白的手臂暴露在空气,鲜明的温差对比,硬生生激起了一胳膊的冷豆子。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顾夙夜低头看着身前湿漉漉的脑袋,看着被水浸透的睡衣沉甸甸绞在萧然然身上,看着那布料下勾勒的漂亮蝴蝶骨,以她的视角看,那是反着的蝴蝶骨,反着的……反骨?
她想描绘那骨翼的形状,想把那绞缠的衣服统统扯掉,想看看那沉重的衣服下究竟装了一个怎样的人?一个怎样的灵魂?
这种状况下谈灵魂,似乎有些欲盖弥彰,可她真的这么想。
她想毫无阻碍地碰触她,好像这样就能看清她整个人,就能碰触到她的灵魂深处。
她总觉得萧然然不该只是表现出的骄纵傲慢,还应该更坏,更让人唾弃憎怨,更……离经叛道。
可她凭什么这么觉得?她才认识她多久?她甚至根本就不了解她,她也从没想过去认真的了解她。
然而这一刻,她突然很想认认真真的剖析她,她想知道她和梦里的徒弟究竟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对女人不感兴趣的自己被她做出这样的行为却不讨厌?自己又为什么会下意识给她贴上了“恶毒”、“该敬而远之”的标签?
萧然然的身形渐渐下滑,单膝弯曲跪地,花洒水依然哗啦啦浇着,虽然浇不到贴墙的顾夙夜,却浇在了萧然然身上,连带着也星星点点的迸溅了几滴在她冷白的皮肤。
——该……敬而远之吗?
灵魂深处叫嚣着肯定得答案,可她却不想那么做,她毫不迟疑按住了萧然然贴着湿衣服的肩,不给萧然然反应的机会,推着就把她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