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江止宴受伤那天。
看着江止宴鲜血淋漓的后背, 萧有辞咬唇,往前走了两步。
江止宴被他的动静惊动,回过头, 神情有些慌张:“你怎么来了?”
萧有辞靠近,看着他后背上的伤:“这是怎么弄的?”
江止宴垂眸:“是师父罚我。”
梦境里的时间是错乱的,江止宴似乎并没有离开这天,但他背上的伤绝对不是江鹤来弄出来的。
如果说要是被谁惩罚的话,那只能是他自己。
生出心魔这件事, 让江止宴很难受吗?
萧有辞道:“我帮你疗伤。”
江止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话没说完,就被萧有辞摁住了肩膀, 萧有辞的语气有点重:“师兄,受伤了就老老实实待着。”
刚才他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忽然明白过来,当年师兄说昏迷过去, 没有听到他的敲门声,只是一个借口,他其实是清醒的, 就跟刚才一样, 只是不想让他进门, 所以故意没有回应。
结果当年萧有辞就傻乎乎地走了,还暗自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觉得师兄可能不喜欢他的亲近。
现在他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于是不再理会江止宴的话,硬是将人摁在床上,然后转身出去找治疗伤势的丹药了。
江止宴的拒绝果然是个纸老虎,被摁住之后, 也没离开,乖乖坐在床上等着,萧有辞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低着头靠在床边,眼睑微微垂着,眼婕像是两把小扇子,抖啊抖。
萧有辞忽然想,他师兄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来着?
他们在一起,完全是一次意外,醒来后两人都觉得很尴尬,萧有辞觉得江止宴是不想认这件事情的,心里很不舒服,再加上当时他五迷三道的,说了那句让师兄去陵川等他的话后,两人就没再交流过了。
该不会……他现在就已经在喜欢自己了吧?
江止宴受伤,是更早时候的事情,那年萧有辞才十五岁,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熊孩子。
想到这里,萧有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探身往江止宴身前一凑:“师兄,你得背过身去,我才能帮你上药。”
“啊……”江止宴果然僵硬了一下,他乖乖听话,背对着萧有辞。
萧有辞对着他被抓烂的后背,垂了一下眸,低声道:“师兄,要脱了衣服,才能上药。”
“脱衣服……就……就不用了吧。”江止宴支支吾吾说道,身体动了一下,两只交错在一起的手握了一下,很快又松开了。
萧有辞:“……”
他以前老觉得师兄是个举世无双无所不能的大善人,像是天上明月一样,又高又远,两人朝夕相处时,怎么没注意到他这些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