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尽可能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可到了此时,却还是觉得自己能力有限。
头一次,封朗月有些憎恶自己这低微的修为。
他又忍不住想,那颜桐到底有什么好,不过是一颗墙头草,别人稍微勾搭一下,他就歪去了别人的院子里,师父怎么待他那么好。
他有一肚子怨言,却一句都不敢说。
他人微言轻,说多了,反而给师父招来麻烦。
……
江止宴果然就没再回过天璇峰。
他在天枢峰住下了,与石剑锋向浩瀚其乐融融,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青俊大会举行了几个月,萧有辞没再露面,他躲在天璇峰的小院里,仿佛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偶尔封朗月会送来水镜,给他看看青俊大会的进展。
萧有辞看着江止宴一路胜利——他没仗着自己隐藏身份就欺负其他人,与人比试时,都是用的木剑,也没动用自己的修为,从头到尾,就只用了一套天寒剑法。
他的剑法很好,没人打得过他。
擂台摆了将近两个月,江止宴顺利拿到了进入芥子幻境的名额。
水镜有时候会收录一些江止宴身边的画面,萧有辞注意到,起初他去上擂台比试时,都是一个人,后来向浩瀚与石剑锋会出现在他身边,偶尔与他说话,气氛还算轻松和谐。
再后来,每一次比试,石剑锋都会陪江止宴一起,他们并肩而立,石剑锋看向江止宴的眼神中,充满了满意和欣慰。
仿佛他才是江止宴的师父。
萧有辞忍不住皱眉,自从石剑锋的亲传弟子过世后,他再没有这样耐心指导过门派中的后辈了。
江止宴为什么要跟石剑锋走得这么近?
别人不知道,但萧有辞却清楚得很,江止宴是江鹤来的弟子,不可能会转投师门的。
他这趟回来,隐姓埋名,到底是为了什么?
……
“有辞的弟子最近一直跟石剑锋混在一起。”
昏暗的长老堂内,祝融和司徒尘相对而坐,祝融脸上写满忧愁:“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捻起一枚黑子,看着棋盘犹豫了很久,也没能将这枚棋子放下。
“你有没有觉得,石剑锋……最近有些奇怪。”
他和司徒尘石剑锋都是平辈,一起在临仙门上长大,一起被夫子打过手掌心罚过站,分峰之后略有疏远,但也算得上是最了解彼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