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比江止宴晚了两年。
他不似师父那般细微体贴,颜桐几乎是靠着功法典籍,自己长成如今这服模样的。
他已经很满意了。
而且,徒弟也很懂事,有什么事情,从来不用他说第二遍,自己承诺的,从来没有不完成的。
他说不会再犯,就是不会再犯了。
干净利索,不用萧有辞多废话半句。
很得萧有辞心意。
萧有辞点点头,没计较他迟到这事儿,转身道:“走吧,屋内详谈。”
这两年,颜桐成长很快,但萧有辞却不太妙——起初,他还能勉强压制自己的心魔,维持着闭关两三个月,修为稳定一年的节奏。
但自从颜桐下山,他的心魔越发严重,已经严重到不怎么受自己控制了。
好在他以前就常年收敛自己的真力,修为不如他的,看不穿他的伪装,只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凡人。
而现在他修为尽失,在旁人眼中,也只是一切照旧而已。
只要他不露怯,他们就不会发现。
萧有辞说完,就要往小院去,但他在路边站得太久,脚竟然麻了。
这种感觉对萧有辞来说十分陌生,他整个人都晃了一下,手腕被颜桐一把扶住。
颜桐担心道:“师父,你怎么了?”
萧有辞却只觉得两个人贴得有些近,他缓了一下,皱眉推开了颜桐的手,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淡淡道:“没事,走吧。”
他总是这样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萧有辞自顾自往前走了,颜桐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碾了碾自己的指尖儿,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碰触萧有辞的温度。
看着这么冷漠的一个人,身体也是温热的。
颜桐很快收了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思,低头跟了上去。
已经是深夜了,对两人来说,却都没什么影响,他们修炼,本来就很少睡觉。
进了屋,萧有辞斜倚在他的塌上,整个人懒得要化了,颜桐则坐在椅子上,两人隔得很远。
月光很亮,从窗户、门外照了进来,颜桐坐的地方在阴影处。
萧有辞没了修为,目力也似一个凡人,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看不太真切颜桐的表情,就放弃了,他不太会做过于激烈的事情,明确的表达自己的喜怒,又或者费尽心思去做一件事,都不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