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好笑,以前被嬴欢紧紧勒在怀里,他觉得窒息,睡不着,今晚没了嬴欢,他又觉得不习惯,老是想起嬴欢满头是血的样子,依旧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辛棠依旧没睡着,倒是突然想明白了那个药的事情。
嬴欢确实停药了,但他只停了七种药,有一种红色的药丸,就算没有辛棠说,他每天也是准时吃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嬴欢一直以来,服用的其实是两种药,电话那端的神秘人其实是想让嬴欢停掉红色药丸,他却误以为是要嬴欢停掉治疗分裂样人格障碍的药,甚至主动提出了希望嬴欢控制药物摄入。
就是从那以后,嬴欢的脾气变得越发喜怒无常,一步步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辛棠突然毫无睡意,盯着天花板,想到,真的是他做错了,事情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无法挽回的地步吗?
嬴欢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身的冷气,大概也是因为如此,他没有抱住辛棠,只是虚虚地挡住他的眼睛,说道:“睡吧。”
鼻尖传来熟悉的淡淡的冷香,辛棠意外地感受到了困意,慢慢睡了过去。
辛棠又做梦了。
整个梦的时间线拉得很长,几乎可以说是,辛棠这么久以来做过最长也最完整的一个梦。
梦的一开始,辛棠麻木地坐在窗边,电视开着,节目主持人发出夸张的笑声,整个客厅显得吵吵闹闹的,但辛棠一点反应也没有。
黄姨来了,对着辛棠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的话,大多是一些劝说辛棠看开点的话,事已至此,无法反抗,不如就接受,至少,她看得出来,先生是真的很爱他。
辛棠充耳不闻。
黄姨说得喉咙都干了,眼睛里也有些于心不忍,但她最终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去厨房做饭了。
她离开的时候,并未注意到麻木的辛棠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跟上了她的脚步。
黄姨正在洗菜,辛棠拖着一个花瓶,猛地砸向她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