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拿着手机去了阳台，皱了皱眉，“妈，我是不是你捡的啊？”

这一次，她直接问了。

这个问题困惑她很久了。

王娟听到这样的话声调却突然提高了一百八十度，“你瞎说什么？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你，养大你，现在你出息了，翅膀硬了，就不要我了是吗？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苏窈把手机拿远了点，从王娟的话里来说，丝毫看不出破绽，所以苏窈一直也只是拿这个话当玩笑。

“那为什么你对我和对苏曼，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就苏曼是你的女儿，我不是吗？凭什么我什么都要让着苏曼。”

“曼曼是妹妹，是我们家的宝，不仅仅你要让着，我们家里人都要让着，你作为姐姐，让一下妹妹怎么了？犯法吗？”

王娟每次喊苏曼就是“曼曼”，却直接喊“苏窈”，真的很难让苏窈相信她真的是王娟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我没让着她吗？从小到大，我让了多少次，什么都要让着她，是不是以后我喜欢的男人，她喜欢上了，我也要大方的让给她？”

让着妹妹，让着苏曼，她是残废吗？没手没脚？什么都要别人让着她。

“那又怎么样？她比你小，你让着不是应该的吗？世界上这么多男人，可是你只有一个妹妹，为了一个男人，你至于和你妹妹争吗？”王娟这句话说的理所当然，仿佛只是一颗糖，一块点心。

苏窈绝望了，她就知道和王娟是说不通的，说再多都没用，这些话，从小到大，她说了多少次，可是王娟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只会觉得苏窈斤斤计较，不知道爱护妹妹。

“你真是无可救药，全天下没你这样的妈妈。”

真的有母亲会这么偏心吗？

从小，苏窈从书本里学来的知识是“母爱是伟大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重的爱，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可是苏窈从来没有感受过，她有时候恶毒的想，还不如没这个妈，草都比她活的好。

“你说什么呢？苏窈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让你做点事都这么凶的对着我，养你有什么用……”王娟又要开启小时候养大她多不容易，吃了多少苦，说苏窈没良心，逼着苏窈同意。

之前，苏窈因为这样，不知道同意了多少自己一开始不愿意答应的事，王娟那样说，好像她不做这些就是白眼狼，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王娟养大她是浪费粮食浪费钱。

可是苏窈这一次真的不想答应，把电话给挂了，顺带拉进了黑名单。

王娟说带大她费了多少心血，可是苏窈明明记得是奶奶带大了她，记忆里以来，是奶奶教她读书写字，带她出去玩，而爸妈的视线，永远追随苏曼。

苏窈这一次没哭，大概是死心了吧，人难受到极点的时候，没有眼泪。

屋内，陆之洲洗了碗在和顾敬聊剧的事，听到阳台上传来苏窈压抑的声音，还有王娟的大嗓门，但听不清说什么。

可陆之洲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和苏窈在一起两年，从来没见哪次王娟对苏窈和睦过。

陆家算是比较和谐的家庭，陆母是全职太太，对他和大哥照顾有加，对于两人，也是一碗水端平，从不逼两人做什么。

所以陆之洲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母亲。

但若是抛去母亲这个身份，陆之洲就不难理解了，人性的丑陋，非我们所能想象。

过了一会，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陆之洲放下手机去找苏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