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和平派代表千疮百孔的苏维斯宣布加入法兰西共和国,共和国也接受了苏维斯。

与波兰不同的是,苏维斯只被允许保留了“苏维斯”这个名称。作为共和国的一部份,它不像波兰那样拥有一定程度上的自治权利。

奥地利、沙俄、意大利、普鲁士先后与法兰西达成了战略合作。反法同盟虽还在运作,但葡萄牙、西班牙打从一开始就清楚法兰西如果倒台,那么获得最大利益的必然是英吉利。

墙倒众人推,葡萄牙与西班牙不介意与英吉利分享倒下的法兰西。可眼下与法兰西作对就是同时要与奥地利等国家翻脸,拼上国运就为了给英吉利做嫁衣,这对葡萄牙、西班牙来说必然是得不偿失。英吉利又因为米利坚发动了独立战争而焦头烂额。

像是还嫌英吉利的困境不够多,作为英吉利殖民地的印度同样爆发了独立战争。这下子英吉利再没空去管法兰西如何,反法同盟不攻自破。

除去倒霉的英吉利,在法兰西的带领下,欧洲绝大多数国家都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发展期。法兰西、尤其是巴黎俨然成为了全世界的科学家、研究者、学者们眼中的圣地。

由于写作了《女权辩护》的渥斯顿克雷福特就在巴黎,巴黎也成为了进步女性们最向往的城市。

大量的进步女性涌入巴黎,巴黎的街头随处可见各行各业的女性工作者。

过去游荡在巴黎街头、晚上也夜不归宿的女性通常衣着轻佻,让人一看就明白她们从事的是贩卖自己皮肉的生意。在女性走上街头工作之后,也有男性会恶意将做一般打扮的女性当成女昌女支来进行调侃,甚至是拖进暗巷里试图对其施暴。

可在这种恶性案件的影响扩大、让女性们不敢出门工作以前,首相就迫使议会通过了新的《治安管理法》,《治安法》规定暴力侵害他人者最高可判死刑,最低则会被认定为有性瘾症,继而被送去进行化学或药物“治疗”。

不得不说化学与药物的“治疗”非常有效,巴黎的治安一下子提高了数倍。数年之后人们已经对女性上街工作习以为常,再也不会有人说出“抛头露面就是丢人、就是放荡”之类的迂腐之言。

过去只能看见男性的政府机构,如今男女比例的总和基本维持在1:1。与妇女、儿童福祉相关的机构女性的比例会更高一些。女性可以担任的职位也不再仅限于秘书、助理、保洁这一类。

法兰西首相可以用自己的收入购置房屋,但政府不会为其购置府邸。平时首相会住在爱丽舍宫,因为爱丽舍宫不仅是首相宅邸,还是首相与内阁办公室的所在之处。

爱丽舍宫平时并不对外开放。由于其中还有法兰西最高军事指挥部,所以其守卫几乎是三步一岗,十步一哨,以保证防御滴水不漏。

别说玛丽了,就是土生土长的巴黎人皮埃尔也从未来过爱丽舍宫。他距离爱丽舍宫最近的一次无非就是在改名香榭丽舍大道的街道上远远地看了一眼位于大道东侧的爱丽舍宫。

精美的铁艺大门在眼前缓缓敞开,数十位士兵分列两旁,看来已经做好了迎接客人的准备。

夫妻一起坐在黑色轿车的后座上,玛丽与皮埃尔夫妇手握着手,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到了,还请下车跟我来。”

女性公务员说着先下了车,呆若木鸡的皮埃尔这才机器人一般动手去开车门。

下车的这一瞬,皮埃尔眼前豁然开朗。四面环绕的建筑典雅含蓄,既有法兰西人最爱的优雅与浪漫,又在低调中透露出精致的奢侈之感。

玛丽感慨于这座十八世纪建成的宫殿的精美。当她被女性公务员带着走进爱丽舍宫的主建筑之后,建筑内那种静谧里不乏紧张感的气氛令她“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

“首相阁下,您邀请的客人到了。”

来到首相的办公室,女性公务员敲了敲门。见门内没有应答,她便直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有风从门内吹来,扬起了玛丽耳边的碎发。她大睁着眼睛,看到飘扬的半透明窗帘前面,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女性。

女性的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显然刚刚还在哭泣。尽管她的年纪已经是可以给人当祖母的年纪,女性依旧看起来很美。她的泪水几乎是一秒就让玛丽想起了带着白色露珠的白百合。

“阁下……!”

女性公务员先是震惊,尔后愤怒——她一度以为自己的上司、法兰西的首相是遭受了什么攻击,这才独自垂泪。她打算问出那个让自己上司哭泣的名字,跟着去把那名字的主人灭口。

谁想她在定睛一看,只见首相的手上还捧着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