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说几句话就可以帮上梅小姐的忙……那要她说多少句话都可以!

抱着这样的心情,凯思对于采访来者不拒。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报纸上出现“皇后召蓝闪蝶小姐入宫”、“来自凡尔赛宫的侵蚀”、“蓝闪蝶飞入凡尔赛宫,笼络?收买?还是自愿?”这样的报道日益增加,来采访凯思的记者们也换了一副嘴脸。

之前还是盛赞叶棠高洁的人开始以逼问的口吻向凯思询问她是否收了叶棠的钱,是否是奉叶棠的命令在“现代女士”的门口与“现代女士”的店员闲聊,并刻意在人前说出能够增加叶棠民众好感度的内容。

凯思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撒谎,积极地向记者们提供了去年冬天她第一次见到叶棠时的日期、地点,还说出了当时在场的人物。

凯思以为这样就能打消记者们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诡异疑虑,不想在确认她所言之事确有其事而非虚构之后,这些记者们又跑来问凯思:

“你是收了钱,所以和梅·马里埃尔串通起来当众演了这么一场戏,对吗?”

凯思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都在这个瞬间凝固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人能够可怕到这种地步——这些人哪怕已经得知了事实,已经确认了事实,还要无止境地怀疑、无止境地逼问。仿佛……仿佛他们想要的不是真实,不是真相,仅仅是一个可以用来攻击某人的口实。

凯思不敢再说话了。

她感觉只要自己张嘴,自己对任何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被曲解成完全不是她本意的内容。可就算是她赶走记者、关上房门,记者们也能在报纸上宣称她是做贼心虚,因为被记者揭露了就是收钱办事,这才不敢再与记者们正面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