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革命爆发。”

目光从报道上移开,叶棠道:“所以您来了,这样大张旗鼓地来了。”

“您在测试我的胆量、器量与深浅。如果我是被您的排场吓到的人,您不会这样坐下来与我面对面的谈话,您只会命人将我带走,之后授意尤吉妮公主接手‘现代女士’。以免反皇派笼络我、逼迫我,或者是将我绑走并以我的名义站在皇室的对立面。”

“如果我不够听话,反皇派还可以杀了我。杀我的原因……是啊,就说是奢侈浪费、骄纵愚蠢的皇后看到关于我的这些报道后对与她完全相反的‘我’产生了恶感又怕我动摇皇室在人民心中的地位,于是命人除掉了我。”

像是想到好笑的事,叶棠勾起唇角:“那样我就是名副其实的‘殉国圣女’了。”

如果说安托瓦内特之前称赞叶棠的洞察力还有刻意拉拢叶棠的意思在其中,此刻她微微汗颜就真的是如她自己所言地对叶棠这个人的敏锐感觉到了可怕。

——见到叶棠之后,安托瓦内特说出口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而叶棠从她的话里所推导出的信息是巨量的,且每一条都准确无误。

“……您,究竟是什么人?您果然不是平民出身吧?”

叶棠端起茶杯:“这就任凭您想象了。”

索菲娅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湿透,汗水让布料黏腻地贴在索菲娅的皮肤上。被带着雨后寒意的冷风一吹,索菲娅从脚底板到天灵盖都起了鸡皮疙瘩。

在被叶棠带离佩福斯庄园之后,索菲娅就总是用“梅在她的前雇主那里学到了许多东西”来说服自己。可这种自我催眠的效果是有限的。在看到面对法兰西皇后亦不动摇的叶棠之后,在听到安托瓦内特质疑叶棠出身的话语之后,索菲娅再也不能催眠自己说梅就是梅,梅只是学习了很多东西才会变得让自己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