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拓跋焘不理,拓跋浑又凶狠道:“佛狸伐!!你为何不信任我!?为何!?”

这次拓跋焘总算回头看了一眼拓跋浑。

“‘为什么’?拓跋浑,你不觉得这种问题无聊且没必要么?”

拓跋焘大权在握、满满胜算的时候不在乎自己的一、两个亲属与自己闹小脾气、耍小性子。横竖当初拓跋珪没死的时候,他们堂兄弟、乃至他父亲以及叔叔伯伯们都在竞争同一个位置,一家人之间有些龃龉摩擦也是可以谅解的。

这就像什么都有的人养了一、两只活泼可爱的调皮小狗。哪怕小狗会给这人添麻烦,这人也能大度地不与一只狗计较,甚至把解决小狗惹出的麻烦当作是无聊生活中的调剂。

但现在,拓跋焘已经不再是那个胜券在握的拓跋焘了。

他拿那种会炸伤人、惊得战马不听使唤的火器一点儿办法没有。他手下的将士往往未战先胆破,连逃都没法逃得有章法一些。

拓跋浑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满身疮痍的他面前……如果这是无香子的计策,他很乐意将计就计!把拓跋浑这个脑子不大好使的头从他的军队上头给拔下来,让自己成为拓跋浑军队的首脑。

如果不是……那也只能说他这愚钝的阿弟实在是不够走运,被自己吞掉他所拥有的,就是他的命。

毕竟面对一只有可能咬自己一口的狗,受了伤的猛兽只会将这只狗当作修复伤口的食物。

拓跋焘面上淡淡:“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弱肉强食。你喜欢哪一种说法,便用哪一种说法吧。”

拓跋浑怔怔,跟着发出一声失笑。他笑得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自嘲。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