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奇怪?”
木兰升起火堆,叶棠在火堆上架上锅子。
拓跋焘给木兰的物资里布匹最多,毕竟布匹不像粮食那样容易坏,又不像金银与赤金那样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然而在贫瘠的北方,就是你很有钱冬季也未必能买得到粮食。更何况叶棠与木兰这种旅人对当地人来说就是可疑分子。
叶棠与木兰买不到像样的粮食,顿顿吃胡饼又能把牙龈嚼出血来。于是乎叶棠将胡饼用手撕碎,又将木兰从土地庙后头的水井里打来的水与胡饼都倒入锅中。
随后木兰拿出一个小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把灰紫色的东西加了进去。
瞧见那被切成片晒干了的紫花脸香菇,叶棠忍不住抿嘴——她就是在木兰去平城大营的路上捡过一次蘑菇给木兰炖肉汤,不想这么些年过去了,木兰不光记得这紫花脸,还会把紫花脸切片晾成干自行携带。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那种尽在不言中的温情让木兰想起自己小时候阿娘偷藏鸡子给自己的事情。
当时阿爷发现鸡窝里的鸡子少了一个,大发雷霆逼问家中两个女儿是谁嘴馋偷了鸡子去吃。不想搜过木莲搜过木兰不仅没发现鸡子,连鸡毛都没见着一根。阿娘说阿爷必定是记错了。阿爷以为阿娘是在包庇花雄,气哼哼地走了。
谁知他一走阿娘就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熟透了的鸡子一掰两半儿,一半塞给还在哭的木莲,一半塞给因为被阿爷冤枉而气红了眼睛的木兰。
木兰永远记得朝着自己眨眼的阿娘眼中那略带调皮的眼神。现在,对上阿娘的双眼,木兰又在其中看到了那种活泛的朝气。
“喂,别说话只说一半啊。你为什么说没有追兵不奇怪?”
树洛干的汉话说得挺好,就是打岔得实在不是时候。
幸好叶棠与木兰耐性都不差,两人又是从眼神上交流的。被树洛干这么一打岔倒也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