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叶棠脸上是何表情,他是看不到的。
“贺兰将军,你说这种回答足以让我放过你吗?”
叶棠的笑声很轻。
贺兰景沉吟片刻。抵在他侧腰上的尖锐硬物让他发出放弃的长叹:“没有你,拓跋浑得不到今天的地位,坐不稳现在的位置。换句话说,这天下之主,他做不了。”
“阻止你我只会死得徒劳。……与其死的如此不值当,我倒想留着一条命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贺兰将军可真是个好事之徒。”
硬物从贺兰景的腰上一寸寸地往上游移,贺兰景身体发僵,只觉得从腰间痒到心口。
“不过我从来不讨厌好事之徒。”
叶棠说着拉起贺兰景的一只手,让贺兰景按住他胸口上的硬物。贺兰景这时才发觉那硬物不是什么匕首,而是叶棠提在手中的瓷灯。
这瓷灯是头青牛的造型,方才抵着他的是牛儿的尖角。
“既然要看我能走到哪一步,将军可千万别轻易死了。没了观众,我也会挺遗憾的。”
半点不怕贺兰景从自己身后偷袭自己,叶棠转身,背对着贺兰景走了。
——贺兰景要是想杀她,哪怕她方才抵在贺兰景腰上的不是瓷灯而是匕首,她这会儿也该被贺兰景扭断了脖子。贺兰景之所以会老老实实地听她说话、回答她的问题,不过是因为他确实对她没有敌意。
草原上的风还在呼啸。叶棠轻微的脚步声很快就被风声、草叶摇曳的声音所掩盖。